連掌櫃都詫異地看過來,沒想到鬱離一個落魄的鄉下姑娘居然還認識城裡的人。
難道是城裡的親戚?
也對,連皇帝都有幾門窮親戚呢,城裡人自然也有鄉下的親戚。
鬱離沒什麼感覺。
就算鬱琴光鮮亮麗地出現在她麵前,將她襯得像個醜小鴨,她也沒有為此而局促、羞愧,反而坦蕩地看向她,朝她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倒是鬱琴似乎很驚訝在這裡看到她,問道:“離娘,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她看了看鬱離,有些不敢置信,脫口而出,“你看著好像胖了點。”
她有一個多月沒見鬱離了,乍然見到她,發現她確實比以往要胖一些。
聽到這話,掌櫃和店夥計麵上露出古怪之色。
他們看了看鬱離,這姑娘已經夠瘦了,居然還說她胖了點,那她以前得多瘦啊?簡直不敢想像。
再看鬱琴,一看就是家裡嬌養著的,肌膚白晳,麵色紅潤,和鬱離對比實在鮮明。
鬱離沒說話,她和鬱琴雖是堂姐妹,但從小就不在一起玩,沒什麼話說。
正要離去,就聽到一道刺耳的公鴨嗓響起:“琴表姐,這醜八怪是誰啊?你怎麼認識這麼醜的人?”
“彆胡說!”鬱琴不輕不重地責備一聲,“她是我二叔的女兒。”
說話的少年十四五歲,模樣周正,穿著也體麵,但那嫌棄的嘴臉實在可惡,連掌櫃等人都忍不住看了看他,小小年紀的,一口一個醜八怪地叫著一個姑娘家,實在是沒禮貌。
鬱琴朝鬱離道:“離娘,這是我舅舅家的表弟誠哥兒,陳季誠,他年紀還小,說話沒分寸,你彆怪罪
啊。”
旁邊站著的楊家姑娘則微微蹙眉。
她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眼麵前的一幕,不過仍是沒有說什麼。
陳季誠一臉恍然,嗤笑道:“琴表姐,原來她就是你二叔家的姐妹啊!聽說你二叔家隻生了四個閨女,而且都是醜閨女,一個個醜得很。哎喲,怎麼會有姑娘家長得這麼醜呢,和你一點都不像,有這麼醜的姐妹,一定很丟臉吧……”
正說著,就見鬱離朝他走過來。
少年人不知世態險惡,正要再次開口嘲笑,突然一個巴掌朝他抽了過來,將他直接抽飛在地。
眾人:“……”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
就連原本有些不耐煩的楊家姑娘都瞪大眼睛,駭然地看著突然就動手的鬱離。
鬱琴終於反應過來,尖叫一聲:“你做什麼?”她氣憤地道,“離娘,你怎麼能隨便動手?二叔二嬸就是這麼教你的嗎?我要回去告訴阿奶!”
鬱離平靜地看她,“你也想挨打?”
鬱琴瞪大眼睛,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有些羞惱。
“你、你要打我?”她不可思議地說,“離娘,你怎麼能打人?這是不對的!”
鬱離道:“他嘴賤,羞辱我和我的妹妹,我為什麼不能打他?如果我羞辱他和他的家人,他要打我,我絕無怨言。”
鬱琴噎住了。
這是什麼歪理?
鬱離不理她,走到被打翻在地的陳季誠麵前,一把抓著他的頭發將他扯過來。
陳季誠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打,這一巴掌打得他暈頭轉向,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鬱離將他扯到麵前,說道:“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