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拱手道:“某乃是翰林院學士譚曉。”
李昭亮愕然,旋即冷笑道:“原來你竟然投奔了沈安……”
沈安這時正好回頭,聞言就點點頭,然後問道:“他就是譚曉?”
“對。”
韓琦點點頭,“此事是真的。”
他低聲道:“譚曉雖然是儒家的修養派係,可卻喜歡詩詞歌賦,曾經多次遊曆天下,見識廣博。”
沈安皺眉道:“他怎麼會在京城出現?”
韓琦搖頭,“某並不知曉,不過此人在京城頗有影響,而且他的家世顯赫,據聞是吏部侍郎譚綸的長孫。”
譚綸是宰輔,可卻排不到前三位,因為他的資格太淺薄了,所以隻能在末尾。
而譚曉出自吏部侍郎譚綸家,所以在翰林院中極受重視,堪稱是炙手可熱。
沈安點點頭,心中暗爽。
老子剛才就是故意裝
逼,為的就是嚇唬嚇唬這廝。
“沈待詔。”
譚曉走了過來,沈安拱手道:“見過學士。”
譚曉笑容溫煦,“某今日得閒,聽聞你家中有宴席,就來叨擾。”
沈安客套道:“學士請進。”
“學生見過譚學士。”
韓琦帶著兩個兒子來迎接,韓琦拱手道:“先前在宮中見過學士,沒想到今日竟然在此處碰麵,幸會。”
兩邊禮節周全,譚曉含笑道:“見過韓尚書。”
他看著韓琦,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最後拱手道:“韓尚書,你這般做有些失體統啊!”
韓琦笑道:“某隻是個庶吉士,和諸位大佬相差甚遠,哪裡有資格參與朝政?”
他這話把自己撇清楚了。
可譚曉卻認定了他是支持沈安的,所以冷冷的道:“你這個庶吉士是有功勞的,某早就聽聞了。”
韓琦歎息一聲,“哎!當初某也是年輕氣盛,所以一路往上衝,可最後卻是撞了南牆,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的話裡充滿了感慨,沈安微微點頭,心中讚賞。
這是個老油條。
這等油滑的老家夥最怕遇到年輕人,因為他們會銳氣勃勃,不甘於人下。
所以當年他被打壓時,他的同僚沒人幫忙,甚至還落井下石。
現在沈安回歸了大隊伍中,這位韓尚書立馬就變成了牆頭草,這等轉換的技術令人咋舌。
譚曉淡淡的道:“韓尚書既然知道錯了,那麼就該及時糾正,可你卻置身事外,看著某在風口浪尖上掙紮,嘖嘖!某真的替你擔憂,這輩子你就隻配做個庶吉士,而且還是那種最低級的庶吉士,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臥
槽!你這麼牛叉,乾嘛不去找沈安算賬?
韓琦尷尬的道:“某……”
他猶豫著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譚曉微微一笑:“某來這裡就是提醒韓尚書,這個沈安不簡單,彆看你和他關係親近,可他未必就會念舊。你若是敢站在他的對麵,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拉下來,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