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堪?”
沈安的心中湧起了殺意,但楊卓雪依舊在說:“趙仲堪是庶子,他爹爹早逝,娘親也瘋癲了,所以妾身嫁過去之後日子不好過,幸而趙仲堪待妾身極好,這才撐過來。”
“你倒是福氣好。”
“妾身的運氣確實是好。”
楊卓雪把沈安的雙足擦乾淨了,然後跪在墊子上,用棉布包裹住他的右腳,說道:“妾身和他成親之後,生了兩個孩子,長子叫趙仲倫,次子叫做趙仲遜。夫君,仲倫和仲遜還算是聰慧,隻是性情有些頑劣,妾身擔心……”
沈安笑道:“放心,若是他們敢胡鬨,我便收拾他們。”
楊卓雪仰頭問道:“若是妾身呢?”
“你?”
沈安沉吟一下,“大概也會收拾一頓吧。”
楊卓雪的眸色黯然,說道:“妾身雖然不曾忤逆過丈夫,可總是覺得自卑……”
沈安說道:“那是因為你從未見識過更寬闊的天空,若是去京城見識了一番,定然會迷醉其中。”
楊卓雪歎息道:“妾身也不願意去,可父母……罷了,不提這個。”
她拿起梳子給沈安束發,柔聲道:“相公,您今夜不許折騰妾身,否則妾身……妾身可是會惱怒的。”
她說完就低頭,羞赧之色難掩。
沈安含笑道:“放心,我會疼愛你,保證不讓你失望。”
……
沈安進宮求見時,宰輔們都在,正在商議著事情。
“陛下,臣以為……”
張昇作為禦史中丞,此次站出來就是彈劾歐陽修的奏疏被壓下了。
他拱手說道:“歐陽修在北方大力整肅吏治,這是功德,可朝堂上竟然有官員私通楚人,此乃罪加一等。臣懇請陛下嚴懲那人。”
陳忠珩心中鄙夷,暗恨張昇竟然在此時落井下石,可他卻知道歐陽修和皇帝之間的交情,所以隻能裝鵪鶉。
沈安走到了門口,聽了一陣才進來。
他進來躬身施禮,然後說道:“陛下,臣以為……張閣老的話不妥,臣認為此舉太武斷了。”
眾人愕然,都在猜測著這位年少英俊的少年郎究竟是誰,竟然敢冒犯張昇。
沈安說道:“大乾的律法是什麼?”
陳忠珩說道:“律法曰:凡涉及到國計民生者,均需遵守律法。”
“對!”
沈安環視一周,說道:“大乾是以農業和工業立國,農業靠種地,工業靠燒磚、木材等,農業為根基,而工業最終會成為大乾的支柱產業,甚至是命脈。所謂國之大器,在於興廢……”
“這是大乾曆代君王的共同理念,可張閣老卻在說律法不可廢棄,臣以為……”
“這話是你的意思嗎?”
沈安的態度讓宰輔們有些驚訝,但卻沒人阻止。
“臣的意思是,大乾必須要堅持農業和工業,這兩項是根基,決定了大乾的發展速度,所以絕不容有失。”
“沈安,你的言辭激烈,莫不是怕了歐陽修吧?”
“張閣老,大乾是以農業和工業立國,但並非全是如此。”
“比如說?”
張昇冷眼看著沈安,仿佛是在譏諷。
沈安淡淡的道:“比如說海外,海外的土地廣袤,每年的糧食豐收數量多達五萬石以上,大乾若是派船南洋,不管是采購還是貿易,每月都將有數百倍的利潤……這樣的財富,哪怕是傾儘所有,大乾也無懼任何敵人。”
“荒謬!”
歐陽修站起來說道:“大乾是以農業為本,怎能覬覦海外?”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