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淡淡的道;“某去找師兄。”
沈諒的臉上漸漸浮現了笑容,他拍拍侄孫的肩膀,溫柔的道:“去吧。”
譚曉走遠了,沈諒的神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蠢材!”
……
“某要去找沈諒商議軍機。”
沈諒來到沈卞的書房,沈卞看著他,“你這個時候來找某作甚?”
“某覺著有些不妥,所以來和伯父商量一番。”
沈卞冷冷的道:“你想說什麼?”
沈諒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伯父,您覺著太子可靠嗎?”
沈卞譏諷道:“太子乃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他憑啥不可靠?”
沈諒搖頭道:“伯父,某覺著太子不穩固。”
沈卞愕然,然後失笑道:“你是不是傻了?太子不穩固誰穩固?”
沈諒沉默片刻,“伯父,若是沈某成為太子的師爺,您覺得如何?”
沈卞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仿佛是看到了自家的女婿,“那自然是極好的,隻是……某擔心你啊!你看看沈諒,他是個紈絝子,可現在呢?沈諒不但不混吃等死,更是屢建奇功,你可知這是為何?”
沈諒搖頭。
“因為沈諒是個孝子,他怕彆人說他不孝,於是就用戰績來堵住悠悠眾口。”
沈卞微微點頭,沈諒急忙說道:“若是某做了太子師爺,那麼沈諒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乾自己喜歡乾的事,比如說殺戮……”
他抬頭看著沈卞,沈卞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你不喜歡那種感覺,對嗎?”
“是。”
“那你就做個閒職,每日讀書寫字,或者是去外麵溜達溜達。”
沈諒的眼皮跳動了幾下,說道:“若是……沈諒弄出了禍事呢?”
沈卞淡淡的道:“若是禍事,某就把罪責推在他的身上,讓他頂缸。”
沈諒呆立在那裡,良久後才垂頭喪氣的離開。
他一路走到了街上,看著熙攘的街巷,突然喊道:“停車!”
前方的車夫聞言停車,沈諒坐進去,低聲道:“回府。”
車夫調轉馬頭,卻沒發現沈諒的眼中多了一抹凶光。
他看著街頭,喃喃的道:“某要做官,某要成為宰輔!”
……
“公公,這位貴客又來了。”
沈諒被請到了花廳裡喝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即皺眉放下。
“某不渴。”
譚曉也喝了一口茶水,然後說道:“公公,咱們這般模樣是在躲避什麼嗎?”
陳忠珩板著臉,目視前方。
沈諒看著他那張黑漆漆的臉,突然覺得很滑稽,忍不住笑了笑。
陳忠珩看著他,淡淡的道:“貴客為何而來?”
沈諒看了他一眼,說道:“某聽聞太子殿下近期會召集群臣議政,所以來探聽消息。”
陳忠珩搖搖頭,“陛下並未召集群臣,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沈待詔的奏疏上說的都是實情,隻是……”
沈諒問道:“隻是什麼?”
陳忠珩歎道:“隻是他說的那些話令某覺著有些荒謬,於是就勸諫陛下慎重。”
沈諒點點頭,說道:“沈諒說的對,不過沈某卻覺著沈諒說的有些誇大其詞,還請公公指教。”
陳忠珩笑了笑,說道:“陛下的病情越發嚴重了,據說有禦醫診斷說是……活不過四月,沈待詔說那是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