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心中暗罵一句,然後說道:“你父親怕是有些話想對你說。”
譚曉搖頭,淚水滑落,哽咽道;“可他連說都不敢說。”
沈安看著他,歎道:“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最難的就是選擇,你父親當初選擇了隱姓埋名,可卻遭受到了北海郡王的嫉妒和仇視,於是就有了那件事。”
譚曉茫然道:“可……可我不懂啊!”
“那個侍妾叫做阿蓮,是北海郡王從青樓買來的。”沈安指指外麵,“那邊的小巷很深,隻有一條窄窄的街道通過,平日裡幾乎沒人會走。”
譚曉的麵色變了變,沈安繼續說道:“阿蓮是北海郡王的侍妾,你的母親也是侍妾,可她生了你之後卻被拋棄了,你說北海郡王是不是該死?”
譚曉咬牙道:“他該死。”
沈安笑了,“你父親不忍心,所以他逃避了,躲藏了起來,不願意和那個侍妾接觸,可哪知道阿蓮還是懷孕了……”
他拍拍譚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孩子,男人就該勇敢,要學會去麵對,否則將來如何撐得起整個家業?”
譚曉抬頭道:“沈待詔,您是說,我爹爹……他其實一直在擔憂這個?”
沈安點頭。
譚曉突然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沈安緩緩蹲下,伸手把他拉起來,柔聲道:“男人,記住了,要堅強,不管是麵對任何艱難,你都不能退縮,否則將來就算是活下來了,那也是一輩子的遺憾。”
譚曉擦拭掉眼淚,說道:“沈待詔,您真的能幫我爹爹嗎?”
“自然。”
沈安笑道:“某雖然隻是一介武夫,但卻能保護你父親周全。”
這是在誇耀自己嗎?
譚曉仰頭看著沈安,目光複雜。
沈安輕聲道:“你父親是大乾的忠誠者,大乾需要這種忠誠,所以某就儘力幫他,你放心吧,北海郡王不會有好結局的。”
譚曉突然撲通一聲跪下,說道:“沈待詔,小人……小人願為您驅使,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哎喲!”
沈安一個踉蹌跌坐在了椅子上,喊道:“這是要逼死某呀!”
……
“大人,大人,宮中傳來消息了。”
陳洛興奮的進來稟告:“北海郡王妃畏罪自儘了。”
沈安淡淡的道:“畏罪自儘?你信嗎?”
陳洛愕然道:“大人,那個譚曉說了,他的母親就是被他爹給害死的,他恨極了北海郡王,怎麼會……”
沈安說道:“因為你家大人說他爹不該跑,所以他才會畏罪自儘。”
這話有些誅心了,但陳洛不知道,他歡喜的道:“大人,這可是大功勞一樁啊!”
這時有內侍送了東西進來,沈安拆開一看,見裡麵有一塊牌匾。
“這是啥玩意兒?”
內侍笑眯眯的道:“這是陛下賜予沈大人的牌匾,沈大人可千萬彆弄丟了。”
沈安謝了賞賜,然後問道:“這位公公,今日的朝食準備了嗎?”
內侍笑眯眯的道:“咱家早飯吃的多,晚飯不餓。沈大人且用膳,稍後有事請吩咐便是。”
他轉身走了,隨即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吵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