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愕然,旋即失笑。
王弼就是王弼,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子。
“為何被抓來了?”
沈安看著他身上的衣衫破敗,就說道:“你若是信得過某,某保證讓你活著出去。”
“你……”
王璋的眼中多了希冀,“你……你是誰?”
沈安沉吟道:“某乃是國子監的待詔,沈安。”
王璋一怔,“你是待詔?可有憑據?”
“這是令兄的書信。”
沈安遞給了他一封書信,王璋接過來,目瞪口呆的喃喃道:“怎會如此……”
沈安說道:“某可以救你出去,但是你須得告訴我緣由。”
王璋緩緩閉上眼睛,良久才睜開,眼眶瞬間紅了。
“那日我去縣衙找兄長說話,恰好聽到了……兄長……兄長竟然勾結了一群潑皮……”
“他們說要讓我和嫂夫人一起死,然後賣掉她家裡的田契和錢財……”
他咬牙切齒的道:“他們說要把我賣到青樓去,還說要讓我成為青樓女子的玩具……沈待詔,我恨他們!”
沈安皺眉道:“既然是潑皮所為,那就報官吧,你家裡人呢?”
“不,兄長說這件事不能鬨大,否則丟儘顏麵……他們不敢去報官。”
“那就算了。”
沈安覺得這是王弼咎由自取,“他們要對付的是王弼,並非是你,所以你不用擔心。”
王璋搖頭,“他們要弄死我,若非是兄長護持,我早就……”
沈安點點頭,“此事某管定了。”
“沈待詔。”
“某說過,這事兒包在某的身上。”
沈安轉身離去,王璋突然撲過來跪在他的麵前,嚎啕大哭道:“沈待詔,您幫幫我吧,求您了。”
沈安沒有停步,淡淡的道:“某從未答應過。”
王璋抬起頭,“待詔,您是好人。”
“哈哈哈哈!”
沈安忍俊不禁,“某是好人嗎?”
“是!”
沈安回首看著他,王璋認真的道:“您是國子監的待詔,這是為國培育人才,是為民除害的大善人,您是好人!”
沈安覺得有趣,就笑道:“那某就做一次惡人吧,這樣以後就少了許多麻煩。”
陳洛跟在身後,心中腹誹道:沈安,你若是做好人,天下的好人怕是都死光了。
沈安走了出去,就見陳洛帶著人在等候著。
“某已經問明白了,是王弼的侄子乾的。”
“王弼!”
陳洛憤怒的道:“果然是他。”
沈安頷首道:“某今夜就走。”
“你不管他們?”
“某不是救世主,更不是好人。”
沈安指指裡麵的王璋,“某不能因為王弼而壞了規矩,再說此事也與某無關,某沒必要摻和。”
“你就不怕他們狗急跳牆?”
陳洛有些擔憂,畢竟沈安現在是國子監的待詔,若是被牽連,他也沒法交代。
沈安淡淡的道:“某不會坐實罪名,最多是被斥責一頓罷了,可某若是插手進去,那就是違背了朝堂的律令。”
陳洛歎息一聲,知道勸解無用。
沈安回到國子監,譚曉已經醒了,他坐在那發呆,目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