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麻溜的出去,不久捧著托盤進來了,趙曙端起湯藥抿了一口,然後閉眼享受著藥湯入腹的感覺。
“沈安答應了?”
趙曙睜開眼睛,“這個沈安果然聰慧,竟然能猜到朕的心思,不錯。”
內侍恭謹的道:“陛下英明,那位沈待詔確實是個人才。”
“是個人才呀!”
趙曙歎道:“可惜他卻要去楚國,此去凶險莫測。”
內侍說道:“沈待詔勇猛異常,臣等敬佩。”
趙曙微微搖頭,“不是勇猛,是機變,你去傳旨,讓沈安即刻啟程。”
“是。”
內侍剛要出去,趙曙又喊住了他:“記得帶上幾匹馬,另外……彆泄露消息。”
“奴婢省得。”
內侍出去後,趙曙獨自坐在燈前,喃喃的道:“楚人的野心太大,沈安此去危機四伏,隻盼他吉人天象……若是活著回來……”
他看著門口,嘴唇微顫,半晌方輕鬆一笑,“他必須要活著回來,否則朕無顏見大乾的忠臣良將。”
……
楚國的京城被燒毀了,耶律宗弼氣瘋了。
他怒吼道:“查清楚,到底是誰乾的!”
耶律乙辛在邊上冷漠的道:“哥哥,是大乾。”
耶律宗弼怒道:“他們憑什麼敢燒朕的京城?這是在挑釁嗎?”
耶律乙辛淡淡的道:“他們不需要理由,因為他們有實力!”
這是一種蔑視!
耶律宗弼咬牙切齒的道:“大乾竟然膽敢襲擊朕的京城,此仇不報,朕誓不為人!”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頓時裂紋密布,碎屑紛飛。
耶律乙辛冷冷的道:“哥哥,沈安既然敢來,那就不怕你,所以不管結果如何,沈安都有足夠的話語權。”
耶律宗弼愕然,隨即頹然坐下,“可他不是來送死的嗎?”
耶律乙辛搖頭道:“他並非尋死,他是想借助這件事來震懾各地。”
耶律宗弼不解的問道:“震懾?”
耶律乙辛說道:“大乾和楚國交戰,沈安的態度很明顯,他是支持大乾的,但是大乾的兵器不足,所以他準備用這次行動來給大家打預防針,告訴某些人,彆把大乾當做是軟柿子,惹火了大乾,某不介意用雷霆手段來震懾他們!”
耶律宗弼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幕場景。
沈安站在高處俯瞰著眾人,冷酷的道:“楚人的鐵騎已經被某趕了出去,從此後,大乾北征就會肆無忌憚。”
耶律宗弼喃喃的道:“難怪沈安敢孤身犯險……他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置之度外了嗎?”
這份豪氣讓他折服,所以對沈安此次去楚國的事兒他不反對。
……
楚使在宮中見到了耶律洪基。
他躬身拜倒,哭泣道:“陛下,大乾欺人太甚啊!那些人竟然縱火燒毀了楚國的皇城,這是奇恥大辱!陛下,請下旨吧!”
耶律洪基的心情不佳,聞言就板著臉道:“沈安是朕請來的,若是朕出爾反爾,大乾必定會大舉南下……”
耶律宗弼跪在地上說道:“父汗,兒臣願領兵前往楚國討伐叛逆。”
耶律洪基搖頭道:“朕不許。”
耶律宗弼低頭道:“可沈安此番前往必然是九死一生,兒臣擔憂他的安危,懇請父汗恩準。”
耶律洪基皺眉道:“他若是死了呢?”
耶律宗弼堅決的道:“若是死了,兒臣就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