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在居平關呆了有一月之久,這期間他們肯定把這裡麵能搜刮的地方都搜刮了。
柴旺的家也在關中,被匈奴搜刮也很合理。
“柴旺家裡的門窗都被砸爛了,甚至連門都被人從裡向外踢掉一扇。”
周義想起自己看到柴家的情況時,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這明顯是匈奴兵丁沒有搜刮到財物,所以才拿門窗泄憤。”
“這麼看來,柴旺真的很可能是內奸。”
劉牧仔細想想,確定周義的推測中沒有漏洞後,看著他問道:
“那你有沒有找到其他線索?比如破關之後,他去了哪裡?”
既然柴旺把家中的金銀細軟都轉移走了,那麼說明他肯定沒死在破關當夜。
說不定是拿了匈奴的大筆錢財後,改頭換麵,重新找了個地方去過富家翁的生活了。
“沒有,這小子十分謹慎,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周義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如果柴旺真就這麼一走了之,以後想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那就隻能繼續查了,或許有一天,能找到他的下落。”
劉牧同樣意識到,柴旺找不到了,但他不想掐滅周義最後一點希望,隻能安慰著說。
......
居平關中的事務安排妥當後,劉牧帶著一具棺槨來到居平關西側的山峰上。
他挑了一個視野開闊,能看到整個居平關的地方,讓手下人挖了一個坑。
“雙嶽兄弟,我答應過你,把你葬在西峰之上,你看我給你挑這塊地方不錯吧?”
棺材裡是那天晚上守城門時,為了救劉牧而被殺的親兵,李雙嶽。
雖然這件事在彆人看來,做不做兩可,但劉牧卻想,既然自己答應了,那就一定要做到。
所以他給李雙嶽買了棺材,挑了地方,親自來送他最後一程。
山上的風無聲地嗚咽著,似乎同樣在送這位忠肝義膽的親兵。
墓穴很快挖好了,劉牧身子有傷,隻能讓手下把棺槨送進墓穴,立上墓碑。
“雙嶽兄弟,咱們真把居平關打下來,而且還守住了。”
看著手下們忙活,劉牧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對李雙嶽說話。
“隻是七十四個皇子府一起出來的老兄弟,跟你一樣都永遠留在這兒了。”
“就連王信,這次也受了重傷,得在床上躺半個月。”
“不過有這麼多兄弟陪你,路上至少不會太過冷清。”
“雙嶽兄弟,在那邊好好的,下輩子有機會,咱們還做兄弟。”
劉牧端起手下送來的酒杯,將杯中的酒慢慢倒在李雙嶽墓碑之前。
“你在這裡替我看著居平關,等有機會,我再來跟你一起喝酒。”
三杯酒倒完,劉牧轉身下了西峰,山上的樹被風吹的嘩嘩搖晃,似乎在送彆一樣。
......
京城,景帝坐在龍椅上,輕聲咳嗽。…。。
這是他吐血之後第一次上朝,朝臣們臉色都有些凝重,不知道陛下的身子還能撐多久。
“陛下,臣參兵部職方司主事嚴錦,收買殺手,暗中行刺八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