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商人敢在定城記名四十七萬畝田產,彆的城池定然也不會例外。
沈默沉吟片刻,有些不敢確定地對劉牧說:
“殿下,末將與其他城守交往不多,所以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大體情況應該差不多。”
滿打滿算,沈默這個城守才當了三個月,上次居平關眾城守參見八皇子。
沈默因為是劉牧一手提拔上來的人,也沒有參加,不知道其他城池的情況也很正常。
劉牧起身,在廳中踱步轉了幾圈,過了好一會後,才緩緩地說:
“發信給其他十城的城守,讓他們把城中的田畝數報上來。”
“王信,你從府中親兵裡挑選可靠能乾之人,悄悄潛入十城,打聽田產記名之事。”
“千萬記住,行事一定要謹慎小心,不要打草驚蛇。”
這些田畝後麵,可是實打實的達官顯貴,朝廷重臣。
一旦劉牧將這些免稅的田畝入冊,這些人的收益會銳減大半。
若是走漏風聲,這些人肯定會想方設法阻撓劉牧。
甚至會力勸景帝出兵,將擁兵自立的八皇子抓回去,重重處罰,以儆效尤。
以前他們不動,那是因為劉牧占了居平關,是朝廷的公事,自然可以慢慢處理。
現在劉牧要動的,可是他們的錢袋,事關日後的吃喝玩樂,他們當然要雷厲風行。
劉牧深知這幫人的脾氣秉性,所以才會叮囑王信小心。
“大人,要不要給那十城城守發信,讓他們在暗中幫一下忙?”
沈默覺得,既然邊關十一城的城守都是劉牧的人,在這件事上自然可以借助他們的力量。
沒想到劉牧十分堅決地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
“絕對不行!這些人不是本地出身,就是身居城守之位多年,肯定跟商人們有所勾連。”
“你現在讓他們查這件事,不等於讓貪官自己查自己嗎?”
“最後不僅什麼東西都查不出來,反而還會讓那些商人提前嗅到味道,躲過這次劫難。”
“這件事必須要秘密進行,不走漏任何風聲。”
王信和沈默臉色同時一肅,朗聲回道:
“謹遵殿下之命!”
等王信和沈默離開正廳,去安排人調查田畝之事後,劉牧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邊關十一城,是劉牧未來的起家之地,他必須將這裡打造成隻聽自己號令的地方。
凡是敢跟自己對著乾的人,就算背後站著景帝,自己也一樣收拾他們!
......
天空中,一塊塊黑沉沉的烏雲互相碰撞,大風帶著一股悶熱不時刮過。
京城北門之外,搭了一個三尺左右的台子,上麵有幾位禮部大臣,正坐著喝茶。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一支人馬整齊,旗號鮮明的隊伍,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
原本正在喝茶的幾位大人,拿出手帕擦擦額頭上熱出來的汗珠,緩緩站了起來。…。。
不多時,隊伍行至北門之外,當前那名騎著赤虎的人微微抬手,整支隊伍立刻停了下來。
那人和身後三名統領甩蹬離鞍,翻身下馬,走到高台之上,幾位官員麵前,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