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番外九(1 / 2)

“不好,要被追上了!”

因為中島敦一隻手抱著泉鏡花,另一手握著鉤爪木倉不斷尋找“空路”,所以用遠程攻擊來延緩夜叉白雪追上來速度的工作,大部分是由鏡花來負責。

中島敦在身上放道具的位置的習慣,除了還有一些位置她找不見,其他的泉鏡花基本是清楚的,因此鏡花不止找到了匕首的替代武器,還能不斷拿出彆的陷阱道具不斷給夜叉白雪下絆子。

羅賓與少女的配合堪稱完美無缺,但這仍不能阻止夜叉白雪逐漸迫近他們二人的步伐。

“嚓——”冒著寒氣的刀光,裹挾著殺氣襲來。

“糟了!”中島敦不自覺地暗聲叫道。

最後一把備用的鉤爪木倉上的繩索,被慘白懾人的刀鋒所割斷。

沒了支點,懸空的那一團身影急速地墜落。

中島敦瞬間調整了下落的姿勢,將屬於“貓”殘留的天性壓製幾份,護住想要掙紮的泉鏡花,擁緊她選擇自己來背對即將墜地的所有衝擊。

“唔……嗯?”想象中拍碎骨頭般的衝擊沒有來臨,中島敦眼前一黑從月光下還能看清道路的地麵,翻轉入了幽暗無光的漆黑地方。

“你永遠都是一副遲鈍樣子嗎?真是業餘啊……”清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緊接著“呲啦”一聲,離中島敦和泉鏡花不遠處,一根點亮的燃燒棒被丟到了他們身邊。

昏暗的地下通道變得可視起來,離半坐在地上的中島敦和泉鏡花幾米遠的地方,映在磚牆上戴著兜帽的人影在火光中搖曳。

他是——

“芥川——?!”中島敦和泉鏡花頓時從地上跳起來後撤,尤其是鏡花已經是在敦右側壓低身子的戒備狀態了。

“蠢貨!”芥川不由得眉頭一挑,還算“平靜”的聲音從喉間擠出來,“如果你的眼睛不是擺設,你應該能注意到——我戴著麵具吧?”

“啊……對不起,那我該稱呼……稱呼你……”中島敦看著光影中芥川的兜帽下,黑色多米諾麵具的暗澤一閃而過,他半是無措又半是茫然地變了臉色。

啊……是呢,這一天,終於來了。

自從中島敦在太宰先生那裡一日日“解鎖”線索,大致上明白了個的前因後果後,他麵對芥川時總有一股氣短的感覺。

可中島敦總被對方“冒牌貨”之類的稱呼的叫,泥人都尚有三分血性,敦在經曆了短暫的自認為的“避讓期”後,很快便不再對其未戰先怯。

何況……明明是芥川自己先“放棄”的不是嗎?敦偶爾如此憤憤不平地想道。

而且太宰先生說的沒錯,與其乾等著“二代羅賓”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歸,還不如他先埋頭踏實地做好“羅賓”該做的事。

直到後來……他成為了橫濱認可的羅賓,他也漸漸忽略了“二代羅賓”會回歸的這個可能性了。

那麼,他是真的忘記了這個可能,還是……不願意去想這個可能呢?

“哼……”芥川冷哼了一聲,然後一副“你還在自欺欺人嗎”的表情道,“勿需我多費口舌來做解答吧?你自然是應叫我——羅賓。”

中島敦在心底長長地送了口氣,他說不上來自己現在的心情到底是失落,還是因塵埃落定而不用懸著心的放鬆。

“你也是羅賓。”泉鏡花這時忽然在中島敦的一旁小聲道。

此時泉鏡花已悄悄地握上了中島敦的手,她微微用力握緊了一下敦的手,以示自己對他的肯定。

不論彆人會如何看待“羅賓之爭”,事情的內因究竟有多麼複雜,中島敦永遠是泉鏡花心中最溫柔的羅賓。

泉鏡花的聲音雖小,但芥川的聽力很敏銳,顯然他也聽到了鏡花的發言,不過他竟是沒作多言,隻是不含情緒地瞥了她一眼,默默地走上了前。

氣氛陡然僵持起來,就在芥川離中島敦他們越來越近,敦因為芥川以往對他的針對作為,都在想要不要先行暫時後撤了。

畢竟現在不是開戰的時機,太宰先生還等著他們去救……

沒想到,芥川走到中島敦和泉鏡花摔落的地點就停下了,他無視了中島敦的肌肉越繃越緊的肢體語言,蹲下.身拾起了什麼。

“呲——”一陣短促的放氣的聲音。

中島敦這才注意,他們先前降落的地方有個氣墊,那個氣墊在芥川手裡現在變成了一件暗紅色的披風。

“給她披好。”芥川手一揚,將披風準確無誤地丟到中島敦的手中。

“……欸?”中島敦手足無措地接住了披風,麵上帶著分外不解的懵逼表情,“這是……”

“‘紅鳥’以前的披風,”芥川轉過身,語氣平淡地補充道,“彆多想,這件留在裝備庫裡也是吃灰,不過是廢物利用罷了。”

“啊……”中島敦反應了過來,轉過身一邊為泉鏡花披上係好,一邊表情複雜道,“謝謝你給小鏡花——”

“減少拖後腿成員增加的未雨綢繆而已,”芥川語速極快地說完,抬步就往前走,“廢話少說,快跟上。”

泉鏡花和中島敦麵麵相覷,看中島敦的眉宇間還有半信半疑的不確定,鏡花卻很快定了心神,她反手拉上敦,牽著他跟了上去。

“也許他有我們不知道的情報。”泉鏡花見中島敦驚訝地低頭看向她,便如此解釋道。

鏡花知道敦也明白這點,隻是因為過去即便是在他和芥川合作時,也不是什麼特彆愉快的經曆,導致敦每次對芥川都如一隻緊張怕生的野貓,警惕著“人類”說不定哪次就會施予的變臉行為。

“抱歉……”中島敦歎了口氣,“我不該帶入太多自己的情緒。”

中島敦如何不清楚在任務時,遇到對立麵的敵人也需要冷靜思考,看是否能從對方身上獲取情報再作其他打算,而不是上來就是悶頭對抗。

話是如此……但中島敦仍對並非是他對立麵的芥川,總是有種“條件反射”般的防備心。

想到這裡,中島敦不免有些挫敗,芥川剛才的話語在他耳邊回響起來。

他好像……真的是不專業啊……

中島敦邊和泉鏡花一起跟在芥川的身後,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他們身上都有照明裝備,在暗道裡形成了一束束探索環境的光軌。

透過這些燈光,中島敦看清楚了這裡應該是下水道,不過從腳旁水道中的乾涸痕跡看來,這裡應該是被廢棄了。

按理來說,城市間的下水道線路網他都是知道的,但中島敦對比了他落下來時候的方位,腦海中沒有一條通道能與這裡的線路對的上。

“芥、啊,羅賓……”中島敦差點咬到舌.頭,在芥川突然偏頭射來的目光中,呐呐地換了稱呼,“這裡是……”

芥川打斷了他一向看不慣中島敦的這種猶豫作態,他直接開口道:“你過去走的是羅賓和紅頭罩的公共路線,或紅頭罩的私設路線,而這條——是羅賓的專屬路線之一。”

“……哈?”中島敦意外道。

芥川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羅賓和紅頭罩?

這裡……是羅賓的秘密通道?不會吧……那他怎麼不知道。

“嗬……”芥川看見中島敦滿臉問號的表情,語氣無不譏諷地冷笑道,“看來你事真的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沒告訴你嗎?”

“那個男人……”中島敦抿起嘴,“你說的是……太宰先生嗎?”

“沒錯,”芥川提到太宰治,語氣開始險惡了起來,“那個男人,背信棄義,置橫濱於這般危險的境地,我是不會讓他破壞……所守護的橫濱!”

不等中島敦弄清楚芥川先前話語裡的信息,他就被芥川這番帶著殺意的發言給刺激到了。

刺骨的涼意讓中島敦提神醒腦般明白了芥川可能想要做什麼,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芥川的話語裡無不透露著太宰先生可能已經投靠了敵人……

但這怎麼可能呢?那可是……教導他成為救助他人的“羅賓”的太宰先生啊!

所以——

“太宰先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中島敦不禁高聲否定道。

“你又對那個男人的過去了解多少,冒牌貨。”芥川帶著不明的語氣,意味深長道,“畢竟……他連羅賓和紅頭罩真正的關係都沒有告知予你。”

“什麼……”還想為太宰治辯解的中島敦頓時失聲了,他再次想起了芥川言語裡提到的“羅賓的秘密通道”,以及“羅賓和紅頭罩的公共路線”這些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

這到底……

“看來你不過是那個男人隨手撿來的棋子。”芥川一時竟對自己過去針對敦的行為感到有些無趣。

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一臉蠢相的家夥,可能是那個男人豎起來吸引他視線的的靶子,以至於自己對那個男人越來越忽視,說不定那個男人就是為了此刻反叛的目的,才……

芥川想到了這一點,不禁有些懊惱,但他還是沒升起對中島敦半點抱歉的情緒,大概是……他見不得這樣蠢笨的家夥頂著羅賓的名頭做事。

一想到羅賓有可能被不明真相的眾人貼上“笨拙”的標簽,芥川就難以對中島敦有什麼好臉色。

“……”中島敦張了張嘴,儘管他明白太宰先生有很多重要的事沒有告訴他,但是……但是太宰先生從未在關於羅賓的事情上欺騙過他!

想通這點,中島敦微塌的肩膀挺立了起來,“不管你有什麼樣的情報,但我相信太宰先生,我會阻止你的。”

“是嗎……?”芥川停下了腳步,轉身對中島敦輕蔑道,“就憑你這個冒牌貨?”

“那你呢?!”中島敦頂住了芥川眼神給予的壓力,終是忍無可忍道,“你自己先拋棄了‘羅賓’的身份,如今重新穿上它卻想要殺·人嗎?”

“哢。”中島敦的耳中,仿佛聽到了在被觸及到不能觸及到的部分時,人類就會發出切換開關的聲音。

——這是他在孤兒院裡靠著觀察他人臉色存活下來後,逐漸掌握到的小小特技。*

“……”芥川半張臉陷入了兜帽的陰影中,隻餘此刻咬肌線條僵硬的下巴。

牆上屬於芥川的影子上,有什麼扭曲的黑影波動了一下。

泉鏡花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麼,向中島敦的前方站了半步,表情認真道:“他不是冒牌貨。‘羅賓’……救過我,他也救過我,他有羅賓的‘心’。”

記憶中的羅賓和芥川的不苟言笑不同,在她的回憶裡越發清晰的庭院夜景中,那是一個會露出爽朗笑容的哥哥。

與敦偶爾的怯懦也不同,敦的笑容既不耀眼也不大方豁達,但鏡花卻覺得敦和那個哥哥的某些本質相同。

——他們都有一顆溫暖的心。

“你說錯了一點,”芥川側過身麵向前方,“我不會殺他,對他來說,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這點……他再清楚不過了,因為,他也……

芥川和小銀最近所搜集的情報中,無不指向太宰治就是引來澀澤龍彥的人,小銀是抱有懷疑,但他總不吝於對太宰懷有最大的惡意。

那個男人不是說自己是傑在港口Mafia的協助者嗎?那為何不阻止傑去……送死?!

當時那個男人在不久後就叛逃了港口Mafia,芥川冷眼旁觀那個男人借助紅頭罩的道具展開的一係列報複,在對方給予了對港口Mafia顏麵的打擊後,沒多久便銷聲匿跡了。

這之後那個男人偶爾的“降臨”,也不過是帶給了港口Mafia不會傷筋動骨的陣痛而已。

芥川心底對那個男人的行為無不是譏誚的態度,但……長久以來心底綿綿不絕的疼意,難道不也是對自己當初無能的怨恨嗎……

儘管他已知曉,傑的存活率不是政.府和港口Mafia以為的“0”,但他對自己那時全程“睡過去”這點一直如鯁在喉。

芥川不相信太宰治,所以他會抓到太宰。

之後無論是揍太宰一頓還是扔進監獄……除了討厭太宰把危險引到橫濱這件事,可能也包含著他不滿也不想看到,太宰再用紅頭罩的一切……

但哪怕隻有一點可能……

芥川想到了太宰治在失蹤前最後一次見到他時的語焉不詳,那個男人的話語裡無不透露著——他們共同的期盼,可能快要來臨了。

雖然芥川不想承認,但太宰治那永遠讓人捉摸不透的大腦……

無論中間會發生多少的曲折意外,最終的走向還是會和那個男人所說得到相差無幾,讓人該死的不得不成為那個男人蛛網鏈接的一端。

有時候芥川難免也會懷疑,他的行為真的是沒有受到任何誘導嗎?比如——

他和冒牌貨在這次事件中的相遇……

不能再想了,越是想要揣測那個男人的想法,就越是會陷入對方思考的迷宮。*

思考不是他所擅長的,那麼,他隻要解決擋在眼前的障礙,找到自己的路就好了。

其他人開辟的道路,與他無關。

“拿著。”芥川的羅生門伸出一根布條,在泉鏡花疑惑又小心警惕的眼神中,亮出了布條包裹的東西。

一個儲存芯片出現在攤開的布條上。

見泉鏡花有所遲疑,芥川想到妹妹的話,忍著不適艱難開口道:“是……歉禮。”

小銀一直對沒能及時發現泉鏡花的境況有所愧疚,掌握著橫濱信息網的她是知道傑森過去與泉鏡花父母的一段淵源。

三年前鏡花父母的突然死亡誰都意料不到,但又在情理之中,小銀不至於把多餘的同情心和關注度放在政.府的諜報人員身上,但是……

小孩子是無辜的,傑森在泉鏡花父母的備注裡,隱隱透露出他記下了那份人情。

小銀愧疚的是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泉鏡花的境遇,沒能在事故發生後帶走她或是給她其他妥當的安排,包括後來泉鏡花被港口Mafia秘密收養這件事……

直到泉鏡花第一次作為港口Mafia的殺手出任務,小銀才真正知曉鏡花三年前消失後去了哪裡。

芥川麵上似乎對這件事沒有任何反應,但小銀知道芥川也不是不在意的……

不過,晚來一步就是晚來一步,芥川和小銀不至於為了平複自己的意難平,而硬生生地上手搶人。

何況,還是從冒牌貨那裡……如果芥川真這麼做了,他自己都會鄙棄自己。

泉鏡花歪頭用略帶新奇的目光看向芥川,在芥川快要炸毛前伸出手,輕輕地撚起了羅生門上的芯片,收進了衣服裡的暗袋中,打算先弄清楚眼下的事情再查看它。

“啊——!”中島敦終於從芥川反常的態度與行為中掙脫,意識到了什麼,手指微顫地指向芥川的羅生門,“你……它……”

泉鏡花不像中島敦過去有直麵芥川“磋磨”的經曆,所以她沒有像敦那樣驚異於芥川被觸雷後竟然沒猛不丁地暴起傷人……

她問出了中島敦想問出的話語,“你是怎麼拿回自己的異能的?”

“隻要打敗異能,”芥川沒有想對他們賣關子,接著又作了進一步的說明,“準確的來說——打碎異能力身上的紅色結晶。”

羅生門在分離後倒是狡猾,它把異能結晶藏在了身體裡,一邊給予他傷害,一邊遛狗一樣和他保持距離。

羅賓洞裡有關於澀澤龍彥的檔案,他和小銀在一次定期排查梳理基地電腦冗雜信息時,看到了這個放在待繼續調查分類裡的檔案記錄。

因為芥川和小銀比傑自己還信任對方的能力,他們還差點把文件夾歸納入已解決分類裡……

總之,在白霧籠罩橫濱之前,芥川和小銀已經做好聯係不上彼此的準備了。

他們倆都不是精通於道具的製作或改裝,過去針對傑森自己的體質、可以在霧中靈活行走的道具,並不適用於他們倆。

不過總的來說,芥川掌握的信息足以他成功走到最終戰場上。

即使羅生門因為共享了過去他所知曉的信息,變得相當的棘手難纏,但芥川憑借著信念與覺悟,還有日複一日的錘煉自身……

最終,芥川馴服了他的羅生門。

“怎麼……”芥川意有所指道,“你沒注意到嗎?”

“……”中島敦當然不會沒注意到啊,身為羅賓對臨時搜集戰場信息的嗅覺還是有的,隻不過他們光是為了抵禦兩個異能力的攻擊已經分.身乏術,所以現在還沒機會成功驗證這一點。

芥川的話語印證了中島敦的猜測,免去了他之後可能會浪費工作的實驗,他生硬地擠出謝意道:“謝謝你的情報……羅賓。”

芥川聽到中島敦的回答,露出了一副吃壞肚子的表情,他冷哼一聲便回首加快了帶路的步伐。

“還剩最後一段通往目的地的秘密路線,”芥川停在了被廢墟堵住的通道儘頭,“不過……入口在外麵。”

中島敦跟著芥川抬頭,看到了上方生鏽的井蓋,他明白,現在這是要先從這裡出去。

待會,他和小鏡花可能剛一出去,就會麵對……

“這是你們各自的考驗,”芥川踩上了廢墟的磚塊突然說道,中島敦和泉鏡花明白芥川這麼說是不打算幫他們,“如果連門檻都過不去,接下來不過是不必要的送死行為,最好早點認清自己的——”

“我們,”泉鏡花乾脆地打斷了芥川,跟著上前一步走上了廢墟,“會由自己打敗它們。”

在中島敦以為芥川這次總該發作一次負麵反應時,他默默地走到了鏡花的前側,隱去了鏡花半個身子。

沒想到芥川隻是皺了下眉,語氣淡淡道:“到手的信息……不檢查一番就急著上戰場嗎?你應該和那個沒頭腦的家夥不一樣吧。”

泉鏡花拿出了那枚儲存芯片,問道:“這個?”

旁邊中島敦某種的問號快要溢出腦外了,他知道這可能跟小鏡花還是個小孩子這個原因有關。但……

過去的他……也是小孩子,再說現在他也不大啊!要不要這麼區彆對待啊!!!

中島敦在心中無聲呐喊,陷在了自己是不是個“討人厭的家夥”的自我懷疑中。

芥川看到泉鏡花把芯片放入了她手臂上的通訊儀中開始讀取了,他躥到了廢墟頂部,扶上了井蓋的把手邊緣,“裡麵也有羅賓秘密通道的線路圖,我不會在此停留,能不能跟上就看你們能否獨自邁過這道證明自己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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