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笑笑,趙氏哭得越慘,她臉上笑容越大。
沈栗嫁人後不住在伯府,她想使勁兒也無處發力。
好不容易才給她娘下了點兒藥,可算是讓她回家來了。
“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嫁到哪兒,日子都不會過得太好,更何況還是武安侯府這樣的人家。”
上輩子,直到她死,也沒聽說沈栗懷過身孕。
她一生無子,謝世子卻還能保持後院兒乾淨,將她這個不會生孩子的廢物,尊為侯府主母,後來謝世子在擁立新太子一事上立了功勳,又向天子為她求了個誥命。
不過三十出頭,沈栗已經是汴京城內有頭有臉的誥命夫人了。
不知多少權貴的夫人們都排著隊去奉承她捧著她。
憑什麼,她就有那麼好的命?
而這誥命夫人的富貴之命,原本是她的才對!
沈芸胸口怒火激蕩,麵無表情的眯了眯眼睛,仰起頭,看向棲雲館那破舊的門匾。
她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一切,沈栗不但現在懷不上謝世子的孩子,將來也不會懷上。
一個女人,不會生孩子,就是她最大的罪過。
她完全可以從這兒入手,拆散她與謝世子的感情。
可謝世子也不是個風流隨意之人,要想讓他對自己動心,怕是要費些功夫。
不過她有的是信心,“白露,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可準備妥當了?”
白露道,“姑娘放心,一早奴婢便讓穀雨送到棲雲館了,趙姨娘身子一直不好,三姑娘回娘家照顧親娘,應該還要再住上小半個月,她若住在府上,謝世子也會時常過來,這樣我們也便有了動手的機會。”
沈芸嘴角微提,“謝世子此刻應該在花廳罷?”
白露點點頭,“世子還在與老爺和大公子說話呢。”
沈芸眸光微亮,“我去看看。”
到了花廳,身穿墨綠色長袍的男人脊背挺拔,坐在圈椅上同沈碧遠有說有笑的寒暄。
沈芸身子靠在門外,透過軒窗往裡頭打量,越看越覺得謝言慎長得一表人才,性情雖有時冷淡了些,笑起來卻是極溫柔極君子的,當初她真是豬油蒙了心,一心想嫁國公府,也被秦煥那身皮囊給迷惑了心智。
如今想來,男人長得再好看又有何用。
還是要會疼人,才最得她的心。
沈芸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見謝言慎終於起了身,登時緊張起來。
她快步走到前院往後宅的必經之路上,又裝作不經意間從裡頭快步走出。
在男人踏入垂花門時,假裝沒站穩,身子一歪,一頭栽進男人懷裡。
哪知,預想中的溫暖懷抱根本沒有將她抱住。
謝世子見她走來,身子反而往後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