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從民間找了好幾位名醫,各有說辭,但是喝了十幾天藥仍然未見起色,反而加重到齒根出血,頭暈目眩,白日起不了床的症狀。
張家常年豢養的能人異士不在少數,各個束手無策。張軏的大兒子張瑾,先是請隆福寺智顯大師給做了一場為期七天的法事,超度那些因他父親參予陷害,而冤屈死去的亡靈。
法事過後,張軏居然真的略有起色,慢慢能夠起床到處溜躂了。但好景不長,此後也就過了一旬,到四月中旬的時候,張軏病勢急轉直下,張瑾又著急忙慌去請師道教領事真人——道號止止道人的邵以正,去家裡扶乩占卜做道場。
這位禦賜左正一的真人夜觀天象,正看到兩顆將星,一落一暗,便斷言太平侯不久於人世,囑咐張瑾準備後事。
說實話,這位太平侯張軏,比起石亨和曹吉祥,算比較省事的一個人,沒到被兩天一小參,三天一大參的程度。再說了,張家父子兄弟們從太祖、太宗時候就是堪可倚重的大臣,是少數幾個天順帝感覺用起來比較順手的大臣之一。
聽說張軏病體沉屙,天順帝幾次打發太監去張府探病,賜下不少好藥材。
奈何天不從人願,到了四月二十八日這天夜裡,這位位高權重,頗得皇帝賞識的奉天翊衛推誠宣力武臣、光祿大夫、柱國、太平侯張軏終於在病了三個多月後,一命嗚呼了。
四月二十九這日,天順帝輟朝一日以示哀思,四月三十日,正和以李賢為首的諸位大臣,在武英殿朝堂上,斟酌擬定張軏諡號,就聽通報一個令人詫異的消息,說昨日有一身穿孝服的年輕女子,抱著兩個牌位,敲了登聞鼓,因所告之人正是太平侯張軏,都察院不敢擅自作主,合並通政司一起上奏朝庭,請求皇上示下。
其實還是張軏惡名在外,都察院各級官員早已耳聞,大多官員恨不得將事鬨大,所以才來個“不敢自專”,直接上報朝庭。
正在擬定的諡號暫且擱置,天順皇帝不得不令三法司速速去查到底怎麼回事。
此事不難查出來,沒過幾天,天順皇帝的禦案上就擺上了三司會審的結果——仗勢欺人,強搶民婦,先打死其夫,又打死其父。那位呂元娘擊登聞鼓的時候捧的兩個牌位,就是她那冤死的丈夫和父親的牌位。天順帝頭疼得仰靠在龍椅裡,半天不想睜開眼睛。
他這裡還正頭疼,那邊石亨又求見,進了文淵閣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直接過來給他難兄難弟張軏鳴冤來了。天順皇帝憋了一肚子氣心說,你還好意思這裡替他鳴冤,你們兩都是一丘之貉,都七老八十了,養花遛鳥乾什麼不行,還色迷心竅去搶人家小媳婦,搶回去能乾什麼?人家不是被逼到活不下去,犯得著人都死了,還要上來申這一冤嗎?這明明是恨極了,死了也得讓你背著汙名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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