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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禹丞這邊心結初解,完成任務的狀態也變得更加遊刃有餘。然而另外一邊,原身生母那頭,卻因為校門口的偶遇生出一絲疑惑。她總覺得,來接宋禹丞的那一大一小,看著格外熟悉。
“你記得學校門口來接他那兩個人嗎?”她叫了兒子過來,忍不住想要確認。因為實在是太像他知道的那個人,可宋禹丞的情況,她這個生母比誰都明白。是絕對沒可能和那人扯上關係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最終確定一下。
然而兒子的話,卻讓她的心,又一次沉了下來。
“你是說帶著拖油瓶來接野種的小白臉?”分明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可少年的語氣裡,卻沒有半分對宋禹丞的尊重,反而鄙夷到了極點。
突然聽到母親問起宋禹丞,還以為母親是想念那個前夫的孩子,就十分不滿意。可這邊話一說完,他就反應過來母親問題的重點。
重點不是在宋禹丞,而是在那個接宋禹丞的人。那個長相,那個眼眸的顏色,實在都太過特殊。嚴格說起來,其實隻有一個人符合,那就是簡家的簡錚聿。
“不會吧!那個野種怎麼會搭上簡錚聿?”少年的臉色也變了一變。
原身生母皺起眉,沒有在說話。猶豫這是否要把這件事和丈夫說一聲。她心裡總是感覺到十分不安,仿佛有事即將發生。
可接著沒過兩天,丈夫名下的公司,突如其來的變故,就印證了她的猜測。
誰能想到,原本在B市相當掙錢的公司,竟然在朝夕之間,就陡然坍塌了。
許多說好的合作對象,寧願支付高額的違約金,也要解約。至於那些同行們,更是把他們視作湖水猛獸,避之不及。
“兄弟,咱們認識這麼多年,就算你要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是不是?”原身母親的繼任丈夫也是徹底沒轍,求爺爺告奶奶的想要弄明白問題的結症在哪。
而那人也是被纏的不行,暗示了一句,然後就掛了電話關了機。
“你可以問問你妻子,他是怎麼得罪簡錚聿了。”
自己的妻子得罪了簡錚聿?
丈夫心裡完全是懵住的,但是緊接著,他卻突然想起了圈子裡前些日子的一個傳言。
一個多月前,簡錚聿的侄子丟了,找了三天多,是民警給送來的。說是在老城區讓一個高中生救了。後來簡錚聿不知道是為了報恩,還是什麼其他緣故,就帶著侄子,住在了那個高中生家裡。
他最開始聽說的時候,還以為他們是說著玩的。可現在朋友這句話,卻勾起了他對於過去的一些回憶。
他如果沒有記錯,妻子和他結婚前,還有一個孩子。那孩子好像就住在老街區。如果是這樣……想到妻子十幾年對那孩子不聞不問,丈夫心裡頓時一片冰寒。
他急匆匆的回家,第一句話就是興師問罪。
“你還真是災星!你知道嗎?你的好兒子,現在想要弄死我們!”
“什麼意思?”原身生母也大概聽得懂他話裡的含義,但還稍微抱著一些微末的希望。希望這一切並不是真的。
可惜的是,她的想法終究還是落空了。而更悲劇的是,簡錚聿辦事滴水不漏,根本就不給她任何去騷擾懇求宋禹丞的機會。直接就把人給控死了。
丈夫的公司很快破產倒閉,原身生母一家背上巨額債務。至於那個連跳三級的異母弟弟,現在也不用再瞧不起宋禹丞。因為失去了金錢這層外衣以後,他不過和現在的宋禹丞一樣,都是個最普通的普通人。
至於原身生父那頭的下場也同樣如此,甚至還要更加淒慘,到了最後,竟然連一個落腳地都沒有,不得不回去老家種地養豬。
而宋禹丞那邊,卻和他們截然相反。
應該是心結完全解開的緣故,這一次的宋禹丞,不需要共情就能完全掌控原身的情況。而不再受影響的他,做起任務就更加的得心應手。
高三一年,是宋禹丞過的最辛苦的一年。碼字和學習幾乎占據了他所有的時間。即便是團子和簡錚聿,都不能太過顧忌。
但是最終的結果,也算是沒有辜負他的努力。
高考成績出來,宋禹丞成功的考上了一所本科重點。雖然不是頂尖名校,但口碑和人氣也都是重點大學中比較高的那種。
至於網文那頭,也一樣收獲頗豐。
半年一百八十萬字,雖然還遠遠不能讓宋禹丞登上神壇。但是卻已經能夠讓他邁入小粉紅的行列裡。也擁有了一小群自己的固定粉絲。
而宋禹丞本人,對待這份答卷,也是格外滿意的。或許和前三個世界的成就比起來,他作為陸一洋的人生,是最平淡無味的。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波瀾。
但是這種靠著努力而充實的活著,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成功呢?更何況,他還有最近越發粘人可愛的團子陪著,以及永遠和他不離不棄的簡錚聿。
人生如此,應當知足。
就怎麼的,又過了小半個月。這是宋禹丞最後一次高中返校,也是和曾經的老師告彆。
宋禹丞有一種感覺,他的任務,或許到了這裡,就會結束,但是他想讓係統多兌換五十年。
“兌換是沒問題啦!反正積分是夠的。就是主線任務比較微妙,倒不是沒完成,主要是穿越過來的時間太早了,原身和封晉還沒有開始談戀愛啦!也不知道最後這個綠帽要怎麼算。”
“管他呢!反正還有支線任務不是嗎?”宋禹丞逗弄著係統。
“是這麼回事,四舍五入一個億,反正咱們有的是積分揮霍,主線任務什麼的不重要【水獺式財大氣粗】”
“你夠了。”宋禹丞被係統越來越奇葩的表情包逗得不行。兩人一邊在腦內對話,一邊往學校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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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季的情緒,總是最容易讓人傷感。就算平時關係在平淡的同學,到了臨要分彆的時候,也會變得親密無間。
這一場送彆會,一開就是一下午。到後來,幾乎所有人都情緒失控的哭了一鼻子。
“心情怎麼樣?會不會有點舍不得?”
送彆會結束後,宋禹丞剛一走出校門,就迎上了等他出來的簡錚聿。煙灰色的眼眸,在夏日的陽光下,顯得格外通透,每一個眼神,都寫滿了對他的深情。
宋禹丞也勾起唇笑了,走上前去,想要和他說句什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陡然發生。
隻聽一個尖銳的女聲瘋狂的嚷嚷著,“野種,你該死!”,然後宋禹丞就眼睜睜的看著麵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高舉著匕首,朝著他胸口刺來。
那架勢,那恨意,就好似宋禹丞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都是一種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