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濘書被騙過最長的時間也就你了,她有這個分寸。”溫延珵想了想在掛電話之前補充了一句,“網上有流傳一句,最好的前任就是當死了,送給你。”
陳淮禮就這麼被掛了電話。
開門聲打斷了溫延珵,他將手機一扔,徑自坐在了沙發上,手裡拿了一本書。
門開了。
站在玄關的餘音掃了一圈,看到了客廳裡的人,還好她視力還不錯,書封麵上的幾個字還認得的。
“溫延珵,你書拿反了。”
她提著打包盒換鞋子。
溫延珵氣定神閒,並未去檢查書正反,而是放下書,走過去,替她拿打包盒,“插圖需要倒著看。”
餘音挺買賬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特異功能要展示出來,倒著看更能吸收知識。”
這人明顯在內涵自己。
但他隻能有苦說不出,要不是陳淮禮,他也不至於。
“逛好了?”溫延珵問。
“嗯,碰到個朋友,喝了杯咖啡就回來了,你是餓了嗎?”餘音是卡著時間回來的,他這麼問,是已經餓了嗎?
“倒也沒有,隻是覺得你去了挺久的。”溫延珵回答她。
不過也就三個小時而已,很久嗎?
餘音晚餐是在一家川菜館打包的小炒,挑了並不辣的川菜,像是魚香肉絲、乾鍋有機花菜、酸菜魚不加辣,三個菜兩份米飯,剛好兩人份。
比起一開始溫延珵吃一點辣就滿頭大汗,餘音平時做菜也會放一點點辣醬或者辣椒調味,他自然而然習慣了。
因為母親在病房的話,讓餘音在吃飯的時候提了一嘴,“你們家是舉家搬到京市了嗎?”
溫延珵筷子夾魚片的手動了動,魚片從筷子之間掉落在湯裡,她怎麼忽然提及這件事情了,他抬頭:“怎麼了嗎?”
“沒有,隨口問問。”餘音見他臉色微變,想來是自己多嘴了,本身也不該問,是腦袋拎不清了,她憑什麼過問他的事情。
“我父母離婚了。”
溫延珵放下了筷子,慢悠悠地回答了她的提問,“他們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我一個人住。”
餘音現在真想要有兩分鐘內撤回話語。
像是他們父母這輩,基本上能熬的都熬過去了,就是熬不過,就是在孩子麵前,維持表麵和諧。
溫延珵的那句“一個人”和他此刻的表情相互融合,冷寂染上了他的眉眼之間,那麼孤獨,那麼冷。
他沒說什麼時候的事情,對他來說應該並不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對不起,我不知道……”
“之前沒有提,是怕你介意。”溫延珵說道。
餘音怔愣兩秒,明亮的眼眸盯著他,“介意什麼,離婚又不是家族病史,也不會遺傳,他們是他們,你是你,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出口後,餘音又覺得自己能做什麼主兒,他們又不是真的夫妻,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我們不一樣,雖然我之前弄錯了你和阿景的關係,但如果你找到真愛,我可以為你作證的。”
“作證什麼?”原本被震了震的心,又歸於平靜,頃刻間,他眸光斂著酸菜魚熱騰騰的霧氣,迷蒙看不清楚她眼裡的思緒。
“作證,我們就什麼都沒有發生啊?”餘音脫口而出,但又一想,彆人不會誤會他身體有問題,婚後不行吧,橫豎看他的身材,也不像是不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