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明莉見她不動，“是沒聽懂？”
“不是……”章菲舌頭都打結了。
“沒什麼不是，想要保住你的飯碗，就趕緊簽字遞交人事部。”代明莉沒有明說，但她心裡清楚得很，周濘書會知曉。
章菲隻能聽令。
代明莉已經捏住了她的把柄，她已經走錯了一步，和李暑光去外麵度假，沒有和代明莉去出差，讓餘音替她去，本來想要治治她，戳戳她的銳氣，結果代明莉回來之後，就大發雷霆。
但還好她也捏著代明莉的把柄，互相牽製。
代明莉讓她改設計，這事兒就算是翻過去了。
可現在她說變就變，那麼之前兩人達成一致的意見有一天也會變，章菲要為自己多籌謀了一下了。
章菲的簽字，到代明莉的審批，到送達人事部，不過用了十幾分鐘時間，全都處理掉了，餘音是在醫院住院部結算大廳接到了人事部的電話，通知她轉正了。
她忙著謝了兩句。
今天是張卉敏出院的時間，她上午請假過來辦理手續。
可謂是雙喜臨門。
醫院預繳的錢，扣除醫保後，也並不用再添加多少進去了，她之前已經交進去二十來萬了，後續大的費用就是化療，化療要在一個月之後進行。
餘音辦好了出院手續，回到病房之後，看張卉敏已經自己收拾好了行李，她來京市就帶了那麼多東西，都帶醫院來了，滿打滿算也就一個行李袋。
“媽，我不是說我來麼，你怎麼又自己動了，醫生讓你好好休息，你不能累著了。”餘音奪過了母親手裡的行李袋，放在了一邊。
張卉敏笑了笑，“我哪裡閒得住，而且我已經好差不多了，手術傷口也都好全了，這些事情我都能做了。”
“我不和你說，反正你也不聽我的。”餘音瞪她。
張卉敏耷拉嘴角：“我以後聽你的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媽，我和你說，剛公司通知我，我已經轉正了，我以後就是這家公司的正式工了，工資也會加上去。”餘音高興地和媽媽分享。
張卉敏欣慰地抹
了抹眼淚，“我們音音，真棒。”
餘音抱住了張卉敏，“媽，那你就該要高興，哭什麼呢，我以後都會賺很多錢，也會在京市給您買房子住，今天呢，我就先委屈你去住在喃喃那邊，療養院這幾天沒有合適的位置，要等等才能住進去。”
張卉敏的身體僵了僵，她鬆開了餘音的擁抱，手握住了女兒的手，“音音，媽媽之前和你說過的，不要去療養院，我回老家去化療，我今天也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可以的，已經寫在出院小結裡了，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的。”
“春山的醫療設備肯定沒有京市好的，媽，你為什麼就不聽呢，我會安排好的，又不用你來擔心，你能不能就聽我的呢？”她像是使出了所有力道，但打在母親這顆心上，母親的心依舊巋然不動覺得要回老家。
她欲哭無淚，甚至有些站在懸崖邊上的絕望，蔓延到她的身體裡來。
“餘音，媽不想要成為你的負累，你說好療養院，我也不會去住的，我不會我女兒為了給我住養老院，到處借錢，不要命工作，還要匆匆跟彆人結婚，我知道阿珵是好人，但你不要覺得我不知道，你問阿珵借錢給我治病，把你的婚姻都賠進去了，我不相信你幾天就能培養出結婚的感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