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珵點頭,但沒有描述。
餘音嬌嗔嗬斥:“我就說麼。”
雖然在同一個高中,但高三和高一其實相隔挺遙遠的,課程不會撞一起,樓層不會,連早操都不會。
她和顧梁舟是在同一屆兩個班,都要去找對方,要不然也見不上。
溫延珵剛來餘家那會兒,她見他不對付,不讓他坐家裡的車,也不和他同行,橫豎不對眼,覺得他就是來搶自己爸爸的人。
尤其是高中時候,多敏感呀。
隔壁鄰居都議論紛紛,自己父母也一再吵架,還有謠傳說是溫延珵是餘成威的私生子,餘音還差點要帶著溫延珵的牙刷去做親子鑒定。
所以在學校,碰到了就當不認識,不碰到就是最好的。
大概老天爺眷顧她,總是完美錯開。
溫延珵也有自知之明,就是餘成威送他們到學校,大雨的天氣,他都是提前在公交車站下車,不和她一起走進校門。
餘音記憶中,他們的交集很少很少。
“如果回到過去,我對你的那些偏見不存在了,我應該也會去給你送水的,不過呢,給你送的人那麼多,你也未必能喝上我送的。”餘音嘟囔了一聲。
溫延珵被她這句話觸動了。
她遲到了自己的年少,可現在她想要回到過去,重遇過去的遺憾,填補這個記憶點。
“你怎麼知道會很多。”
“我就是知道。”
他是真的沒數麼,雖然她不想理會,但是高三有個帥學長又不是沒人說,她不想聽都難,顧梁舟還湊在她眼前問:“你就說,到底我帥還是他帥。”
餘音那時候多不爽溫延珵,當然說:“你帥,你帥,你最帥。”
顧梁舟的帥和溫延珵的帥並不是同一種,其實不能放在同一天平上對比的,畢竟有人是把帥掛在嘴邊,有人是帥而不自知。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溫延珵大概走得是美強慘的路線,甚至都有些病態的嬌弱,總像是沒吃飽一樣。
在餘家,張卉敏給他盛多少米飯,他就吃多少,菜也不多夾,不像是餘音總有剩飯,菜還吃一堆,然後又跑去吃零食,顧梁舟和她一個狗樣子,才能一拍即合。
人是要沉澱的。
年少的嬌弱,現在的溫潤內斂。
一步步走到現在的樣子。
“那我喝你的。”隔了許久,溫延珵回了她的問題,跨越時空,他對年少有了一個回應,他抿嘴笑了笑。
餘音並不清楚他笑裡的意思。
隻覺得是不是他也想到高中那會兒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亦或者是……記憶裡的人。
“我謝謝你哦。”餘音對於他的不冷場嫣然一笑,踢了踢自己腳下的石頭,繼續往前走去。
從籃球場走過,經過了食堂,又經過了操場。
操場上空無一人。
餘音不自覺去攀附住了溫延珵的手臂,“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兒都沒人。”
他反手揉了揉她的頭頂,“都有燈,又是學校,你怕什麼。”
“你不知道很多的懸疑故事都是發生在校園啊,我才看了一個電視,就是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就在學校操場……”餘音繪聲繪色地開始描繪。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