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田雨青,笑道:“男女弟子的武服的確有三塊靈石的差價,女弟子因為實力普遍稍弱,消耗也的確比較大。但你一人的選擇,又能有多大影響,又能替宗門節省多少開支呢?”
這番話,實在是替那些不便指摘卻又憋得難受的賓客道出了心聲。
眾人於是看著田雨青,等待她的回答。
而剛才質疑田雨青的那位長老,仿佛也得到了最大的支持。
雲浪宗有煉器殿和造物殿兩大機構。
前者專司法器、法寶、陣器、靈符的煉製。
後者則掌管其他物件的進出與分發。
男女弟子的武服,便是造物殿的職權範疇。
作為造物殿長老,賈仕道當然不能無視田雨青的態度。
在彆人看來,這也許隻是田雨青的個人選擇,最多也就有些特立獨行。
但對賈仕道來說,卻是對造物殿職司的一種挑戰,甚至是對他本人的質疑!
表麵上看來,田雨青並未對他有一字一句的質疑和攻擊,但他若始終沉默,在旁人看來也許就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而無論這種心虛是真實映照還是他身為長老、前輩的淡定與寬宏,都將如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麵那般,為他引來更多注視與質疑的目光。
更需警惕的是,田雨青的議論和態度,真的隻是她個人的選擇嗎?
這裡麵會不會有大長老的授意?
這個問題,沒人能給出答案。
但作為造物殿長老的賈仕道,卻已開始警惕。
他絕不能沉默應對。
於是,他開始了反擊。
哪怕大長老當麵,甚至會感到不悅,他也要質疑田雨青的說辭。
質疑田雨青,對他來說當然也無足輕重。
借此觀察大長老的反應,對他才更有意義。
“回稟師尊!”田雨青望向烏大江,躬身道:“我雲浪宗雖為一流大宗,但宗門上下機構繁雜,長老、弟子數量眾多。
“雖則門下產業眾多,底蘊雄厚,卻亦有諸多外設分支以及外雇人手。
“諸如此般,每日消耗甚重!”
田雨青環視周遭,又將目光投向賈仕道。
肅然道:“武服雖小,但數量巨大,三塊靈石看似不多,但架不住日夜消耗。
“所謂積土成山,稍水成淵。
“宗門家業再大,也絕不應大手大腳花銷,尤其是那些完全可以節省的耗用,應該能砍則砍,能削則削。”
這般言辭,已有了激烈的味道!
如果說剛才田雨青透出的,隻是個人的選擇與執著,隻是有些特立獨行自我標榜。
那麼這一刻,幾乎已經亮出了矛頭,直指造物殿長老!
在場賓客的目光,紛紛轉向賈仕道,想要看一看這位造物殿長老,如何應對。
賈仕道就算再以長老前輩自居,此刻也坐不住了。
“田師侄!”他緩緩起身,冷眼看著對方。
“你可知,女弟子的武服,為何比男弟子貴了三塊靈石?”
田雨青並未草率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有著足夠的謹慎。
姿態也相當恭敬。
拱手道:“據雨青所知,乃因質地、式樣、色澤、紋飾等不同,方有如此差異。”
賈仕道笑了。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