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事人群灰溜散去,許文傑就趁著圍觀群眾還在,請了胡捕快幫他們家的餃子做個證明。
胡捕快欣然接受,笑著幫著他們解釋了一遍。
但還是有人問為什麼做出來的東西比他們香那麼多。
張荷想了想,解釋說是放了祖傳的秘方。
有心裡仍舊嫉妒的,不信的攤販嘟囔了兩句“哄鬼”。
不過有胡捕快的話在,他們又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嘴上說便說了,無傷大雅,張荷也懶得跟她們計較這些。
這邊胖捕快見局勢不利,便強顏歡笑,“看來是場誤會,既然胡捕快在這裡處理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方才我舅姥爺還說有事找我呢!”
說著,便拔腿自顧離去,仿佛剛才言辭鑿鑿的他從來沒出現過。
胡捕快冷眼看著,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胖捕快姓陳,平日裡所倚仗的,他所說的舅姥爺,就是如今周家的當家人。
周家人雖沒有不明事理,但十分護短,隻要不是出什麼大事,總會護著自家人。
陳捕快這些年在衙門裡,仗著周家撐腰,常常橫行霸道,偷奸耍滑,拉幫結派。
隻要有他不滿意的,都要被他排擠出衙門。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主簿大人跟前的紅人,且有些本事,還能壓得住他。
不然照著陳捕快這個樣子,隻怕立馬就聯合眾人,他趕出衙門,哪裡還有他的位置?
雖然大事上陳捕快不敢作妖,卻總是在一些小事上給他惹麻煩,就比如上次的男屍事件……
回過神來,見沒什麼事了,胡捕快便同許文傑告辭。
許文傑一家感激相送,也沒有彆的,鬨了一上午,東西都沒賣出去多少,張荷索性多送了一些餃子。
“這是職責所在,不便收下,你們留著做生意吧!”
胡捕快自然不肯收,抱拳拒絕,也不等許文傑一家說話,轉頭就走了,倒十分耿直。
張荷是頭一次見胡捕快,暗暗稱奇,“這大舅哥確實李二嫂一點都不像。”
性格更是天差地彆。
許珠珠拽著張荷的衣服,吃瓜道:“胡伯伯的臉是方的,李嬸嬸是圓臉。”
許安也點點頭,“珠珠說得對,不像。”
許文傑笑了笑,對張荷說道:“我上次說你還不信來著。”
張荷微微笑著,不再接話,收拾起方才被王老太弄亂的一些東西。
但走了幾步的胡捕快突然頓住了腳步,又走了回來。
湊近了許文傑說了幾句話,許珠珠佯裝著不懂事模樣,湊過去偷聽。
隻見胡捕快濃眉微擰,“……周家二小姐十分得周老爺寵愛,那個王奶娘後麵的二姑爺不知是什麼來頭。周家人雖說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可他們到底連著一層親。”
“許相公,我瞧著那王老太倒像是故意來找你茬的,你之前得罪過他們嗎?”
許文傑便將王老太一家當初上門行騙的事情說了出來,胡捕快眉頭堆到了一起,立刻追問道:“沒認錯人吧?”
如果王老太太是騙子,那所謂的周家二姑爺豈不是也是個騙子?
許文傑也確實拿不出什麼證據,隻好說道:“當時還告知了李二哥,胡捕快可以去問問李二哥。”
同許文傑幾次交談下來,胡捕快覺得許文傑不像是會騙人的樣子,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哪天好好去問問自己妹夫。
走之前又好心提醒許文傑,“周家人不太好惹,王奶娘這件事,許相公最好不要追究了,就當成是一場誤會吧!”
許文傑眼底忽明忽暗,抬眼還是溫朗一笑,“這個是自然。”
他們一家剛來,在此地毫無根基,確實不好去追究什麼,而且也知道根本追究不出什麼。
不過許文傑更好奇的是,張小林和王騙子一家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許珠珠也好奇,她更加好奇的確實是他爹去了米婆婆家這麼久,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旁的張荷急忙問:“米婆婆他們怎麼樣了?”
許文傑溫笑,這才將他走之後的經曆娓娓道來。
……
這邊張小林走後,許珠珠跟許文傑說了珠子顯示出來的畫麵,許文傑也緊隨其後地朝著米家走去。
他沒有到過米家。
黑鐵與他娘子說話的時候,他也聽到了。
沿著巷子走到頭,左轉朝城東走到溪邊,靠著溪邊的一處磨坊,磨坊後麵就是米家二老的房子。
這樣想著,他加快步伐往米家走去。
剛轉過巷口,就看見了一青年拎著兩個包藥,大搖大擺地走在巷子裡。
此人正是張小林。
許文傑偷偷跟在張小林身後,果然見他往米婆婆家走去。
而且是光明正大地敲響了米家的大門,“乾娘!我來探望你老人家了,快開門呀!我還得乾爹抓了藥回來,我真的錯了。”
大門依舊緊閉,米婆婆憤怒地聲音從門後傳來。
“沒良心的白眼狼,你還敢上門!誰稀罕你的藥,給我滾!”
張小林在門前叫了半天,見米婆婆怎麼都不肯開門,又晃來晃去,突然偷偷繞到了另一邊比較矮地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