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張望,又往院子裡麵探了探,見四周都沒有人,就麻溜地翻牆進去了,動作十分熟練。
許文傑怕打草驚蛇,不好貿然跟上去,就躲在牆後麵,想著隻要裡麵傳出什麼聲音,他就立馬衝進去,拿住張小林。
誰曾想不過片刻,張小林就鬼鬼祟祟地爬出牆來,院子裡也沒有發出什麼爭吵的聲音。
張小林理了理弄亂的衣服,隨後裝模作樣地,在門前大聲叫嚷著:“乾娘不肯見我,那藥我可就放在門口了,乾娘記得來拿。”
待張小林走遠,許文傑才敲響了米家的門。
米婆婆還以為張小林還在門口不肯離去,便罵咧道:“彆敲了!東西也拿走,從今以後彆來我家!”
“米婆婆,是我。”
許文傑隔著門,叫了聲米婆婆,裡麵的叫罵聲頓時停了下來。
老舊的木門“吱呀”打開,門後的米婆婆略顯尷尬,不過臉色紅潤,看著與尋常無異。
許文傑鬆了口氣。
米婆婆倒十分驚訝許文傑怎麼會在這裡。
“許相公?你怎麼來了?快!快進來!”
米婆婆趕緊換上笑臉,將許文傑迎進門。
“聽說米老伯病了,荷娘見你們二老沒來,很擔心,讓我來看看。”
許文傑隨便找了個借口,他自然不能說是許珠珠兩兄妹看到的畫麵的問題。
聽到這話,米婆婆心中暖暖的,一陣感動,“難為你們記掛著,老頭子沒什麼事,就是一時著急,喘不過氣來,這是老毛病了,吃了藥,這幾天就休息了。”
許文傑恍然點頭,又試探笑說:“方才在巷口正巧見到小林兄,問是來探望你們的。”
聽到張小林的名字,米婆婆眼底的笑意冷了了幾分,笑容也淡淡。
她冷哼一聲,又忍不住罵起來,“那個畜生,他倒是還敢來!”
米婆婆罵完,又意有所指問許文傑。
“他在街上,沒給你們找麻煩吧?”
許文傑知道米婆婆八成也知道張小林搶賣餃子的事情,這在他眼裡不算什麼麻煩,跟米婆婆說這些事情隻會讓她徒增煩惱。
他立刻表示沒有,“不過小林兄真是孝順,聽說還給米老伯帶了新藥。”
米婆婆仿佛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嗤笑出聲:“他要是孝順,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那藥誰敢吃?我隻怕他如今恨不得早點藥死我呢!”
許文傑疑惑不已。
米婆婆之前見到張小林,總是顧著些麵子,笑意盈盈的,怎麼如今一提到張小林就是這副憤怒嘲諷的模樣?
追問米婆婆,她與張小林之間出了什麼事。
米婆婆長歎一氣,才將那天張小林來她家大鬨的事情說了出來。
了解了來龍去脈,許文傑眼底慍色漸濃,張小林這個無賴,果然沒品沒德,居然動手打老人,還是他自己認的乾娘!
不過他還是沉住了氣,惦記著更重要的事情。
許文傑直接借著話頭說了出來:“如此說來,這藥可不敢隨便喝,難保沒放什麼臟東西,我幫米婆婆帶去藥鋪查驗查驗。”
又說起方才張小林翻牆進來的事情。
米婆婆聞言,大驚失色,“我方才沒見著呀,他不會在我家裡放了什麼臟東西吧?”
米婆婆臉像被染了墨,瞬間黑了下來。
她隻是說說而已,張小林這個畜生,不會真的這麼無法無天,想藥死她和老頭子吧?
許文傑覺得肯定沒那麼簡單。
便勸米婆婆好好搜搜家裡的院子,看看有沒有少了什麼東西,更加彆多了什麼東西。
米婆婆見狀,立馬翻找起來,許文傑也跟著翻找了好久。
不過二人都沒有什麼發現。
見米婆婆和米老伯沒出什麼事,許文傑心裡又惦記著張荷和兩個孩子,也就不再多留。
走之前囑咐了米婆婆這些日子小心些,又將張小林送的那幾包藥帶走,急忙往自家攤子趕去。
剛走到街上,好巧不巧,就見到了一群地痞流氓模樣的人,正往自家攤子周圍靠了過去。
那些人雖然當時沒有動作,但神色飄忽,四處張望,許文傑察覺到異樣,心中暗道不好。
正好再轉過一個巷口就是衙門,他索性花了點時間,去衙門裡將胡捕快請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去了這麼久了。”
張荷了然,笑了笑。
許文傑有些慚愧得看向妻兒,“是我考慮不周,還好你們沒事。”
許珠珠也慶幸,不過聽她爹那這麼說來,珠子裡顯示出來的的畫麵都沒有出現?
冷靜下來的許文傑回想起來,也十分疑惑,“珠珠,你確定沒有記錯看到的畫麵嗎?”
“沒有錯的,哥哥也看見了。”許珠珠記憶力還不至於這麼差,她看向許安,許安也點點頭。
“珠珠沒有說錯。”
許安倒沒想到這麼多,隻要張荷不被帶走,他就很開心,但他還不至於因此說謊。
這下輪到許文傑沉默了,是珠子顯示出來的畫麵騙人,還是說,事情根本就不是今天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