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他三番兩次“提點”下,許珠珠更加確信了自己心中所想,張家這三個老頭,似乎麵和心不和。
隻見他爹眉頭微蹙,也有些疑惑,不過一直緊抿著的嘴唇隨即彎了起來。
說來也是,這對他們家來說,又不是什麼壞事。
此刻,她娘與她爹對視一眼,各中意思,自不必言說。
張荷揮起袖子捂著臉,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墜珠子般掉了下來,“張小叔,將我爹的秘方還給我吧,那是我父親的多年的心血,說好了是要留給外孫的,念在我們都是張家後人,說不定還是同宗的份上,我也就不計較了。”
秘方?
他猜得果然沒錯!
張四爺豎著耳朵在旁邊聽,眼中霎時掠過一絲精光,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李全福不知許文傑全策,聽到張荷這麼一說,也著急起來:“可是那餃子外賣的配方?”
“正是的。”
她娘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含淚怯怯點頭,紅腫半邊的臉頰,在那雙含淚的水眸點綴下,更顯柔弱,無不讓人生憐。
得虧這是她娘,就說這說流就流的眼淚,許珠珠再進修個八百年都學不來。
周圍的眾人聽了這麼久,可算是知道張荷在哭鬨什麼東西,也恍然明白張荷為什麼鬨了這麼久也不願意離去。
前些日子,村裡有趕集的人,回來就到處在傳,新來的許家做了吃食的買賣,生意好得不得了,才將將一個月不到,全家都穿上新棉衣了。
少說也掙了有一吊錢!
“鐵柱媳婦,是不?”圍觀群眾王老太率先道。
被叫鐵柱娘的老婆子瘋狂點頭,“可不是!”
隻是在村裡,張家這些人,向來見不得彆人比他們好,何況還是落戶的外地人?
“怪不得呢!張小林自己還在鎮上有個生意不怎麼好的包子攤,這下見彆人家賣得好,不眼紅才怪呢!難怪要偷東西。”老鴨情報頭子王老太接著道。
“就是說,前些日子我去趕集,剛好就撞見了張小林也在賣那個叫餃子的東西!雖說他家賣的沒人買,但更能說明他估計一早就惦記上彆人的東西了!”
在張荷的刻意引導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一時又說到了張小林是怎麼去偷的東西。
李全福恰時問:“荷娘,你確定是張小林偷的嘛?”
張荷擦了擦眼淚,哽咽道:“瞧著人影,在村裡除了他,我想不到還能像誰了,就是早上起來見後院掛了一節碎布。”
說罷,張荷從袖口將碎布拿了出來,又刻意往張小林的那受傷的腳上看,眾人驚呼,果見褲腿處缺了一小塊!
“我說呢!我家就在村口,昨夜起來上茅房,就連有人從我家院外飛快跑過去呢!瞧著倒像是張小林。”
又有人道:“要我說,壓根就沒有狼,不說我們沒看見,八成是有人惦記著彆人的東西,瞎編出來的,好讓人彆去那邊,讓他好乾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
果然是三人成虎,張荷不過說了這麼幾句,經過圍觀群眾的友好交流,已經傳出張小林是怎麼到偷的東西,又是怎麼回來的。
說得越多,許珠珠嘴角的笑容就越來深,許安戳了戳她,示意她不要暴露了。
許珠珠才趴在他哥的懷裡,藏住了笑臉。
許文傑麵不改色,張荷照舊在哭,眾人心生憐憫,紛紛上來安慰張荷,又說讓張小林快還東西。
張三爺腦筋轉不過彎來,聽得一頭霧水,至於張四爺,卻是靜靜撫摸著胡子,事不關己的看戲模樣。
這時,許文傑幽幽道:“按本朝律法,偷盜者,斷一指。”
張陳氏聽了,後背一涼,冷汗涔涔。
昨夜兒子確實去偷東西了,說是沒偷,拿沒拿到她也不好說。
她控製不住緊張得看向張小林,“兒啊……你……”
張小林心中一驚,斷指?他以前怎麼沒聽過?
但他什麼都沒拿到,壓根就偷不到東西,他自然不怕,自信反駁道:“我偷你什麼了!死八婆,夜裡吃屎了,嘴巴這麼臭!空口白牙的,怕不是撕了你們夫妻被窩裡的爛布來誣陷我?”
張小林有恃無恐,沒有贓物算什麼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