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他們這麼多氣的李全福,鬱結的心情舒緩了不少,這才笑著頷首,“張四爺教訓的是,我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氣,那就還請張三爺見諒了。”
張三爺哼哼兩聲,又要說話,被張四爺攔住:“三哥,咱們靜觀其變就好,小林不傻的。”
他這才住了口,爭論罷休。
這邊許珠珠見張小林狡辯之後,眼神挑釁,肆無忌憚的模樣,很是欠揍。
他爹倒是視若無睹,完全不在意的忽略張小林的眼神。
隻見他抿著嘴角,淡淡補充了一句:“這碎布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日我與裡長大人在後院放了用來防狼的捕獸夾,早上的時候去看,就隻剩下一個了,四處都沒有找到。”
果然!
張小林挽起手,信心十足辯解,“昨天夜裡滿是狼叫,說不定就是夾住了狼,被狼走了呢!”
不過提起這個,他還是有些緊張的四處望了望。
不知道他爹把捕獸夾丟哪裡去了?
許文傑順著他的目光,彎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但不過稍縱即逝。
他拿起李全福手中的碎布,仔細觀察。
“我原本也以為是狼,可我與裡長大人早上的時候都檢查過了,後院一丁點兒狼的腳印都沒有,反倒有一道清晰鞋印,並且是朝著村裡的方向跑來的……又如昨夜裡荷所見,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許珠珠埋在他爹的長襖裡,她聽到她爹聲音很輕。
但看著眾人的表情,好似一字一句卻清晰無比地釘入了眾人的耳中,牽動了他們看戲的心弦。
結合之前張荷與那位村口婦人所說,讓眾人忍不住跟著懷疑甚至肯定起來,一時都悄聲議論起來,都覺得許文傑說得很有道理。
誰知剛安靜下來的張三爺,見眾人吵吵嚷嚷個沒完,想著如今二哥沒法出麵,自詡“當家人”的他見言辭風向都偏向了許家,他自然要護著張家。
一時豎起眉毛,粗聲粗氣地大聲吼叫:“都吵什麼!今年的地都不種了?”
眾人一想立刻都噓了聲。
“鞋印又怎麼樣,難不成僅憑一個鞋印就能斷定是我做的,未免太過荒唐!”
張小林扶著門邊,一隻手抓著門檻,另一隻手揣在兜裡。
“僅憑一個鞋印和碎布自然不能定罪,但如果上麵有血跡可就不一樣了。”
許文傑將碎布高高舉了起來,展示給眾人看:“…這布暗了些,血乾了融進去,倒看得不是很清晰了,若是在光下,還能清楚些,這些且不說,光是聞著上麵的血腥味,自然就知道了。”
說罷,將碎布遞回給李全福,李全福又拿給挨個挨個眾人都看的看,聞的聞。
眾人都點頭肯定,“確實有血腥味。”
張三爺不假思索道:“既然有血,定是那人受了傷,那應該查的村裡誰受了傷,怎麼還沒定論就到這裡來鬨?”
聽到這話,許珠珠某種程度上,還是很佩服張三爺,畢竟隻要是張家人,他嘴上罵得毒,心裡和行為上是真護著了。
但是今天這個,可不容易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