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室的氣氛宛如沸騰的滾水,嗓門一個比一個喊得高。
濃重的煙霧在屋頂上方不斷繚繞盤旋,空氣中也彌漫著刺鼻難聞的酒氣。
齊緒望著華麗的賭場和因炎熱而半赤裸的男女,紙醉金迷、驕奢淫逸等詞在這一刻完全具象化。
“小妞,你們這服務員還能住三樓啊。”
聞聲,齊緒看向前台,那裡的煙酒少了三分之二,估計到明早就什麼都不剩了。
兩名女子以往的笑容早已消散,目光中滿是厭惡。
“先生,我們都是李統領的人,奉勸你讓開,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你們想拿什麼東西請隨意,想在這裡玩到幾點都行,但我們的下班時間已到,要去休息了。”
圍堵女子的二十餘名壯漢不改笑意,抬手勾著嬌小的下巴頦挑逗,同時,幾隻手衝著屁股摸了過去。
齊緒紋絲未動,隻因他心裡清楚,李睿淵不會帶無用的人。
僅片刻,兩個女子忍無可忍,憤然暴起。
一個窩心拳,一個襲襠腿,二者相互配合,招招狠辣。
齊緒儘收眼底,隨即循著人頭攢動的賭桌尋找驢子。
三名男性荷官還在敬業地發牌,但服務客戶的三名端酒女郎都不見了。
齊緒本以為她們回去休息了,可再一看,那玩百家樂的賭桌旁,驢子左右的臂彎中,還有雙腿之上,三個齊了。
而驢子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喝了酒,臉色漲紅,行為舉止極其輕浮。
不過跟平日裡也沒差。
齊緒緩步上前,從圍觀叫喊的民眾堆裡擠到驢子身邊。
他生怕對方聽不清,俯低了身問:“你有暈船藥嗎?”
呂言謀像是嚇了一跳,整個人猛地彈了起來。
當他看清齊緒的臉後,緩緩鬆了口氣,氣息中滿是濃烈的酒味。
“你幫我玩。”呂言謀把其中一名女郎按在椅子上,“不要有壓力,輸贏都無所謂。”
女郎點了點頭,推出麵前成摞的籌碼,看著洋洋得意的周磊,“我跟。”
呂言謀攬住齊緒脖子,腳步踉蹌地帶到稍微安靜的角落,哼哼笑著,“海軍船上怎麼可能有暈船藥,你想什麼呢。”
“那沒事了,你玩。”齊緒料到了,隨即要走。
“誒誒誒。”呂言謀收緊手臂,“我還沒說完,你彆急。”
齊緒湧出短暫地鼻息,耐心聽著。
“我啊,是在找殺王騰的凶手,順便摸一摸這些人的底兒。”
呂言謀拍著齊緒胸口,迷離渙散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嚴肅。
“他們人太多了,太多了,人心都定死了。”
“島民向著李睿淵,遊客向著周磊,即便是你也改不了,絕對改不了,因為你很討厭,你的性格不討喜。”
“.....”齊緒環起雙臂,歪著頭靜靜盯著呂言謀,想要聽聽他還能放什麼屁。
“萬一他們腦袋裡哪根弦搭錯了,要搶走我的船,不想航海了,我這20多個人能乾什麼?嗯?你說我能乾什麼?”
呂言謀突然莫名其妙地踮起腳尖,高舉雙臂,神情更加嚴肅。
“他們的心氣兒一個比一個高,要拔到天上去!”
“這批人每個都是隱患,每個都是下三濫,爛到根兒了!於他們而言什麼廉恥、道德、秩序通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