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全宰了!但是不行。”呂言謀搖頭晃腦,視線卻牢牢鎖在齊緒身上,“這些都是人,人!是人命!不是他媽的怪物。”
“新一輪毀滅性的災難已經開始,人類就在滅絕的懸崖邊兒,我不能再推一把,我下不了手....”
呂言謀自顧自地宣泄著,軟軟地把身體重心癱在齊緒身上,“我想保著,能保一條命算一條,但他們卻反過來欺負我....”
齊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側頭看著醉驢出洋相。
“我不能殺,就得受窩囊氣。”呂言謀抬起沉重的胳膊,挑起食指豎在齊緒鼻尖,“他們誰都沒把我當個統領看,踩在我腦門上拉屎!把我的人當陪酒的灌!”
“你去看過張睿楠沒?你問問他東邊在哪,他會傻笑著回答你在女人的裙底。”
“你問他噴火器呢?他會一臉茫然的告訴你,丟了。”
呂言謀氣笑了,他掐住齊緒的雙頰往兩邊拉扯,讓對方跟自己一塊笑。
“我找到了。”呂言謀咬著牙,陰沉語氣中透著抑製不住的怒意,“在周磊手裡,他不想還,老弟老弟的跟我套近乎,一堆人圍著我嗡嗡嗡嗡嗡....”
齊緒聽夠了,捂住驢子的嘴,“不想還就不還,留著當他的陪葬品,又不是什麼寶貝。”
聞言,呂言謀頓時泄了氣。
他垂下頭,自嘲般低聲喃喃:“你的心是真大啊...”
呂言謀不由得想起叔叔曾拿《心術》教導他的話。
為將者之道,當先治心。
寥寥九字,於他而言卻似攀登蜀道,用了漫長的時間去體悟、學習。
他也做到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可也隻是浮於表麵。
呂言謀深知自己的心理素質不強,或許在旁人眼裡他很穩重。
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行,都是裝的,偶爾也會露出馬腳。
呂言謀抬起眼皮掃了齊緒一眼,又垂下雙眸。
什麼時候才能像他一樣....
齊緒微微彎下腰,抬頭對上呂言謀落在地麵的視線。
“阿言,我把樂汕大佛搬出來讓你坐好不好。”
呂言謀怔怔地微啟雙唇。
齊緒:“不然你帶著熏悟空豬八戒沙師弟白龍馬去取經怎麼樣?”
呂言謀:“你...”
“你火化必爆舍利子。”
呂言謀沉下臉,體內的酒精全被上頭的怒火所蒸發,手掌緩緩攥成了拳。
齊緒笑著直起腰,逆著摩肩接踵的人群朝餐廳走。
“瞎了你的狗眼擠尼瑪啊!”
齊緒瞬間抬手,精準握住了臭嘴男的頭顱。
隨著五指一點點收緊,隻聽“噗”的一聲悶響,頭顱如西瓜般被生生捏爆。
霎時,鮮血噴射四濺,溫熱的血滴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而後紛紛揚揚地灑落。
原本喧鬨嘈雜的沸騰場麵迅速凝固,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嘴巴大張,一臉驚愕。
整個空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鮮血滴落地麵的“滴答”聲,顯得格外清晰。
齊緒隨意甩了下手,“散會。”
話音剛落,眾人似大夢初醒,互相推搡著拚了命地朝著大門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