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謀:“有一個小隔間,裡麵放了桶,排泄物我會找人定時定點清理。”
齊緒哼出悶氣抿住嘴,直勾勾地看著驢子不說話。
“我臉上又有東西?”呂言謀不明所以地捧住臉頰。
齊緒:“沒有,你連臉皮都沒有。”
他不等呂言謀發作,快速道:“五千人一個廁所,這就不說了,找人清理,誰清?你驢少清?”
可想而知一天下來那個糞便桶該是什麼樣子。
齊緒很清楚,他清理過,惡心到現在想想都發毛。
但最重要的不是廁所問題,而是居住環境。
人不是牲口,人心本就浮躁,是個人在這裡都忍不了三晚。
等他們怒意爆發,島民和遊客不是一條船上的,也成一船了。
但目前現有的條件就這樣,既然改變不了,就得想個法子。
齊緒見有人要上來透氣了,幾道拉長的人影愈來愈近,他慢步後退,關上貨艙入口的雙扇鐵門,快步跑上樓梯。
“你心裡想的什麼能不能跟我說說。”呂言謀緊追不舍,臉上滿是困惑。
他低聲道:“我知道你哪哪都不滿意,那你說該怎麼做。”
“碧霄輪就這樣,它不是豪華郵輪,我總不能現砍樹在甲板上造吧。”
齊緒一口氣跑回房,拽著呂言謀甩入屋內關上門,把耳朵貼在門上。
不多時,周磊等六人袒胸露懷的悄悄上到二樓。
他們推了推娛樂室,發現鎖住了,失落地歎了口氣,然後一個個躺在休息區的沙發上,閉眼小憩。
“周哥,乾脆直接搬上來唄,何至於瞅他們臉色。”
“是啊,奇人異士多了,有的道士還會輕功呢,白毛小子再厲害也是個人,咱這麼多兄弟還怕他不成。”
“貨艙真不是人住的地兒,我躺那兒就感覺有誰想捂死我似的,根本喘不上氣,
甲板還鎖了,連個吹個風的地兒都沒,媽的,那姓呂的擺明了不想讓咱活!”說話之人的眼神中冒出了凶光。
“噓。”周磊警惕的把視線投向三樓,良久,才緩聲說:“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咱得講究個人情世故——”
他刻意拉長了尾調,道:“彆用‘勢’去壓人,否則跟仗勢欺人的島民有何區彆?”
“雷霆手腕可以有,但平日裡啊,還得以仁慈和寬容待人待事。”
“這呂統領年輕,想事情不夠周到,那咱們宰相肚裡能撐船嘛,多包容一些。”
周磊抬起手臂墊在腦後,道:“等睡一覺起來,我去找齊統領談談,咱的人能搬上來多少是多少。睡吧啊,都交給我。”
“得嘞。”
齊緒聽罷,回頭看著驢子,笑著低聲道:“你改變不了船,就改變人。”
呂言謀拉著齊緒蹲在角落,眼睛睜得大大的,“你有主意了?”
齊緒點頭:“轉移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