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三人臉色煞白,齊刷刷盯著不知何時倚在門邊的呂言謀。
兵種不同,不存在誰是誰的下屬。
大副的官職又跟呂言謀齊平,更沒有下屬一說。
同屬固傘,這回被對方捏住了把柄,比被齊緒發現還棘手。
齊緒不會跑固傘告密,呂言謀可不好說。
呂言謀關上門,並不害怕大副三人會動手,敞開天窗說亮話。
“鄭長官,你六枚徽章的時候我一枚沒有,現在你七枚,我也七枚。”
“我的能力你清楚,我不比齊緒差,也有自信爬的更高。”
呂言謀眼中的野心昭然若揭,那股侵略性仿佛要溢出來。
“不妨告訴你,國家不是首腦一人的私產,誰坐上去,誰便代表著國。”
鄭帥驚得目瞪口呆,大張的嘴幾乎能塞進去一顆雞蛋。
他,他怎敢說出如此大膽的話!
呂言謀不緊不慢地拿起水壺,擺上四個杯子。
他現在執行的任務不是為了首腦,而是為了自己。
為了他心中理想的國,為了即將改朝換代的國。
呂言謀想儘可能摸透海上的情況,查清鄰國見不得人的秘密,日後接手國家也能遊刃有餘。
“王騰死不足惜,就算你們不動手,我也會找機會除掉。”
賭桌上贏他隻是第一步,沒等走第二步人就掛了。
“我想知道理由。”
鄭帥抬手合攏快要脫臼的下巴,吐出濁氣娓娓道來。
“上魚人島那天,我跟著王騰去了民宿,石不移出來彙報人數,王騰同意收容。”
“他跟副船長在我前麵走著,倆人說說笑笑,已經做好攬功的準備,根本沒有遮掩的意思。”
“這兩位船長,理應跟我們一起待在控製室,可他倆平常在哪?娛、樂、室。”
鄭帥左手攥拳,右手用力戳著自己胸口,聲音鏗鏘有力,夾雜著強烈的不甘。
“這七枚徽章,都是老子他媽用命打出來的。”
“是災難之前守衛沿海地區、擊退侵犯我國領土的老外掙出來的,他王騰算什麼東西。”
鄭帥側頭望向潔淨無雲的碧藍天空,緩和了片刻,沉聲道:“後來,他們跟周磊聊完,得知民眾囤糧不多。”
“王騰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要改主意,讓我往固傘開,先把人運回去。”
鄭帥冷笑起來:“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齊緒這條大魚!”
“我講明了人家會看航線,會開船,他說光看大海哪知道方位,讓我把控製室的門鎖住,齊緒自然就不知道船往哪開。”
“曹他媽的。”鄭帥狠聲道:“這不明擺著把老子往槍口推!”
”那扇門能抗火箭大炮咋的!比他媽的火箭大炮都嚇人!”
“人家要進誰攔得住?你攔得住嗎?”
鄭帥雙眸閃爍著凶光,聲音卻又輕又小。
“我官職沒他高,得服從命令,我不想死,隻能他去死。”
呂言謀終於知道了來龍去脈,暗自鬆了口氣。
對他沒想法就好,不然他還真扛不住黑手,齊緒都翻車過不是麼。
遇到難題不要慌,跟蹤齊緒準沒錯。
等會犒勞下,獎勵個香吻。
呂言謀挑舌頂住腮幫子忍住笑意,將所有情緒按在心底。
他開口道:“隻要你們一心跟我,王家那群倚老賣老的東西我會處理。”
“而這一整艘船的功,全算在你鄭長官頭上,想塞多少人都可以。”
“但探出的敵方消息得由我上報,你隻管說願不願意。”
“願意。”鄭帥乾脆地一口應下。
『敵方』二字已經說明一切,到時船不止這一艘,人也不止五千。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為齊緒做事,感覺這人心機頗深,有著不符合年紀的老奸巨猾。
跟這種人打交道,戳他八百個心眼子都不夠使。
還是呂言謀吧。
鄭帥拿起蓄滿水的水杯,二副三副接連端起。
呂言謀彎起嘴角,“那就以水代酒,祝我們合作愉快。”
水杯碰撞在一起,聲音渾厚深沉,“鐺!”
呂言謀:“傳達命令,九米島停靠,讓孕婦們做好登島準備。”
......
午時餐廳。
“哈——”許弘文睡醒一覺神清氣爽,也有了食欲,抱著大米飯咣咣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