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甫先是側頭吸了下紅鼻子，同時捏了捏濕潤的眼角，這才嚴峻回道：“什麼事。”
齊緒慢步上前，倚在副船長身側：“我們會安全回去的，不用這麼早托孤。”
肖甫被點破了心事，露出略顯尷尬的淡笑，徒手掐滅了灼燒的煙頭。
他知道自己硬塞的行為實屬沒臉沒皮，可身為一個老父親，他得在活著的時候為閨女的將來鋪好路，臉皮算得了什麼。
如果有誰能在凶險萬分的大海轉一圈，完好無損的回去，唯有這群優秀的後浪。
肖甫沒有扔掉剩一小半的煙，而是妥善放回盒子裡。
“其實生死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隻想家人能平安活下去，他們的後代能安穩地活下去，延續文明。”
他望著齊緒：“你知道嗎？這個世界發生了最少五次生物大滅絕，也意味著在我們之前，已有不少文明消失。”
“其中或許有比我們科技發達的，或許能力比你還要逆天，但結果都是滅亡。”
肖甫不喜歡齊緒總是一副傲慢的模樣，出於本能地想要打擊，還有不服老而對年輕人的嫉妒、真相帶來的壓力、對方身上散發出的代表希望的氣息....
種種緣由令他忍不住把不該說的全盤托出。
“還有第二場蝸牛雨，不過到時就不是蝸牛了，異生物從九個世界過了一圈回來，會變成什麼？你我都想象不到。”
“九個世界終將走向滅絕，巨型九界星球從零開始，這就是我們的結局，
是上下層所有主宰者的結局，是大自然的懲罰，是世界的自我保護機製，像穹頂一般，會自我修複。”
“星球是活物，隻是我們對它知之甚少，它察覺到自己受到嚴重傷害，便將一切抹去，根本不管有沒有無辜者，也不會在乎是哪一層世界乾的。”
“它是個賤人，不是麼。”
齊緒笑了起來，是個‘賤人’。
肖甫見對方還笑得出來，也扯起嘴角，眼尾擠出了褶子。
齊緒：“如此說，我們的穹頂不是被第三層打破的，而是九界巨星正在進行害蟲清除計劃，滿意的留下，不滿意的故意投到彆的世界當刀子使。”
肖甫微微頷首，不想思索對方到底都知道什麼，滿腦子皆是家人的安危。
齊緒陷入沉思。
001，得到了星球的認可，被允許留下延續新的文明。
001摸清了來龍去脈，找到兩個世界相連的“門”，把小七送給他，努力讓『智周萬物』挺過第一輪肅清。
而001之所以特殊，八成也是第二層『建功立業』中的‘自己’賜予了金手指。
齊緒此刻清晰看到了自己要走的路。
找到與第五層『殉道忘身』的“門”。
把齊戰天丟下去。
去
不過能阻止門開啟再好不過，即便做不到，也得儘快殺光蝸牛人和變異魚，讓‘賤人’沒得投，斷了循環這條死路。
齊緒對門在哪，隱約有了猜測。
沒錯，雲安城的野山區。
千古一帝的墓建在周邊，實在耐人尋味。
古人研究天文地理的學識不比現代人少，隻不過在深度、廣度及方式上存在差異，現代人暫未解讀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