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呈澤難得願意花心思哄她,晏茴明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會破壞氣氛,卻沒能控製住自己,“呈澤,你還記得我上次住院的事嗎?食物過敏,差點休克。”
陸呈澤愣了愣,臉上寫滿了疑惑。
晏茴什麼時候住過院,他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晏茴苦笑一聲,胸口有種揪著的疼,她以為早已習慣了陸呈澤的冷漠無情,隻要她不在乎,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就能讓自己好受些。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女人喜歡蟹黃豆腐,讓陸呈澤一直深刻在腦子裡。
“呈澤……”晏茴閉了閉眼,“我海鮮過敏,不能吃蟹。”
“海鮮過敏啊?”陸呈澤趕緊找補,“你怎麼不早說?那你告訴我有什麼想吃的,明天我讓人做了送來。”
一起生活了六年,對枕邊人的喜好一無所知,在他心裡究竟留有多大的空間給她。
蘭漾說陸呈澤是個感情白癡,讓她多給他些時間,還需要多少個六年,他才能記住她海鮮過敏呢。
晏茴克製著內心的失望,“不用麻煩了,公司有食堂,我在食堂裡吃就行。”
陸呈澤臉色一變,給自己塑造了一晚上的深情人設頃刻崩塌,煩燥地摔出手裡的水杯,“晏茴,你鬨夠了沒有!我把你接來彆墅養病,還讓蘭漾過來陪你聊天,放低姿態哄你開心,你跟我也有不少年了,什麼時候見過我對誰低三下四過,你有什麼不知足的?”
是了,她有什麼不知足的。
他施舍給她的全是贈與她的賞賜,照單全收就好,有什麼資格提要求。
“一個破設計師的工作能有多重要,我不相信沒了你,格瀾美明天就倒閉。還是說,你其實心裡對徐陵念念不忘,借著工作之便好舊情複燃,對不對?”
有那麼一瞬間,晏茴幻想過,陸呈澤對那晚在車上發生的事是有愧疚的,否則犯不著費勁心思的在她跟前獻殷勤。
她差點就當真了。
晏茴深吸一口氣,讓聲音儘量聽不出多餘的情緒,“你說的沒錯,公司離了我不會倒閉,你離了我同樣活得精彩。”
陸呈澤臉色驟變,以為自己聽錯,語氣帶著遲疑,“晏茴,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晏茴心下一緊,話趕話的才反應過來她對陸呈澤說了什麼,藏在被子裡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紮進掌心,一抹濕潤緩緩滑出指縫。
見晏茴不回答,縈繞在陸呈澤心頭的不安越發濃烈,陡然泛上的酸脹感,他不清楚究竟意味著什麼,從那晚在酒店外見到她和徐陵站在一起就開始了。
煩躁的情緒再一次出現在陸呈澤臉上,且比前幾次更甚,看向晏茴的眸子如嗜血般可怕,臥室裡所有能砸的東西被他摔了個精光。
“晏茴,你他媽最好給我要點臉,讓我知道你再和徐陵有牽扯,臟了身子,彆怪我不顧往日情麵把你丟去狼窩,成為千人騎的工具。我陸呈澤,說到做到!”
陸呈澤又一次摔門離開,臥室裡恢複平靜。
晏茴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她從沒喜歡過彆人,喜歡陸呈澤這些年來,陸呈澤帶給她的一直都是患得患失的酸澀和折磨。
她到現在才知道比那些更折磨人的是煎熬,一顆心反複的被陸呈澤放在油鍋裡煎,然後再泡在酸澀的汁液裡。
也許,她剛剛說的不是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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