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三個字如同一支沾了毒的匕首狠狠紮在晏喬心口,正要發作,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突兀的鈴聲吵醒了床上的人,晏喬一看來電顯示,神情不由的凝重起來,忙不迭跑出了病房。
“還覺得冷嗎,有沒有好一點?”陸呈澤放下手裡的洗漱用品,走近晏茴。
目光落在男人領口處留下的水漬,混沌的大腦猛然清醒,夜裡躲在陸呈澤懷裡哭的畫麵曆曆在目,心口像有什麼東西在燃燒,臉也熱了起來,眼睛躲躲閃閃,不敢與他直視。
“好多了,我覺得可以出院了。”
“才住了一晚,出院肯定不行。”陸呈澤說,“我找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確定沒什麼問題,再做個全身檢查。”
醫生辦公室旁邊是安全通道,陸呈澤沒在辦公室裡尋到人,轉身離開時聽到樓道裡有人打電話的聲音,那道聲音陸呈澤很熟悉,幾分鐘前剛與他爭鋒相對過。
陸呈澤沒有偷聽彆人牆角的癖好,無意中聽到了幾句,猜測都是和晏茴有關,刹那間停住了腳步。
“她是我姐,現在她住院了,我為什麼不能來探望她?”
“我和你說過很多次,當年的事我一個字都不信,不要再誣陷她。”
“她沒有慫恿我,你彆胡說,我對她隻是弟弟對姐姐的感情,沒有旁的。”
“我從出生就是她帶著我,你們不知道感恩不表示我不會。”
“你放心,她來海市與你們無關,不要把自己齷齪的想法強加到彆人身上。”
“我再說一遍,留在海市念大學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們要是覺得我沒出息,乾脆棄養我算了,反正你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事。”
“……”
爭吵聲還在繼續,陸呈澤沒有再聽下去,聽話音是晏家父母打來的電話,隻言片語間,能感覺到晏茴曾經的養父母對她的再次出現心存芥蒂。
他比較好奇的是,晏喬極力爭論的所謂當年的事究竟是什麼事,跟他們選擇棄養晏茴有沒有關係
。
有了陶家母子的前車之鑒,陸呈澤不希望晏茴再被一些劣質的親情扼住咽喉,一個晏喬已經夠他頭疼的,再添上晏家其他人,他怕血性被激起無法收場。
思及此,他找了間閒置的病房,關上門,撥通了一通電話。
“喂……是我,再幫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