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晏茴怎麼也不會想到,她親眼盯著裝上車,又是親眼盯著卸貨,最後看著施工師傅拆開的兩桶油漆,居然滲有高濃度甲醇。
當天夜裡,兩位油漆工出現頭暈嘔吐症狀,不多時驚厥昏迷連夜送往市醫院。
事情發生後,有人報了警,追溯貨源查到建材店時,發現楊老板夫妻倆連夜卷鋪蓋跑了,經手過兩桶油漆的,除了躺在重症病房裡的兩個受害者,眼下隻剩下晏茴一人。
晏茴是在事發後第二天上午被喚去警局問話的,再出來時已是夜幕降臨,按流程執行,她被列為嫌疑人,但一切得等找到楊老板夫妻後再做定奪,近期內不能離開錦陽市。
不管真相如何,節目組當即取消了她的參賽資格。
作為介紹人的晏晚黎,毫發無傷。
天完全黑透,路燈昏黃,將晏茴的影子拉得老長,眼前是迷茫的一片,短暫的怔神後,她掏出手機撥通了陸呈澤的電話,平日積壓在內心的思念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電話那端很快被接起,“晏小姐。”
熟悉的女聲,晏茴一時間沒想起對方是誰。
“我是唐小紓,呈澤哥在洗澡。”
這話說的曖昧,唐小紓故意不作解釋,任由氣氛逐漸變得凝重。晏茴靜靜站著,嘴唇被她咬的發白,喉嚨間漸漸有了哽意,她閉了閉眼,緩緩開口:“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嗎?
她不過離開了幾天,臨走前陸呈澤問過她要不要分手,兩人明明達過共識的,怎麼轉身他就全都忘了,故態複萌。
唐小紓頓了一下,佯裝才反應過來,“晏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和呈澤哥……我們沒那什麼……你千萬不要多想……”
越描越黑,晏茴想不多想都不行,“唐小姐故意模棱兩可,字字句句引人遐想,你是希望看到我故作大方祝福你和呈澤有個美好的夜晚,還是希望看到因為你,我和呈澤大鬨一場,好給你騰位置。唐小姐不用繞彎子,你不妨直說,我演給你看。”
唐小紓噎住,“晏茴,真以為自己有多**亮節嗎?要不是你,商業廣場的審批不會被人暗地裡動手腳,呈澤哥何至於四處找人托關係,喝酒喝到胃出血進醫院。”
“呈澤進醫院了?”晏茴心裡咯噔一跳,緊張的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回答晏茴的是緊隨而來的盲音,唐小紓直接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