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茴直言道:“同理,我和晏先生形同陌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一個陌生人幫忙,謝謝晏先生的好意。”
“你非要用這種帶刺的語氣和我說話嗎?”晏昌平臉色陰沉了幾分,“我好歹養了你十多年,不指望你知恩圖報,心平氣和與我說幾句話也不行嗎?”
“晏先生運氣真是不好,十幾年的心血養出了個白眼狼來,您確實不該指望她能回報什麼。”晏茴道。
晏昌平眉目間多了幾分黯然,一副壓抑心痛的模樣,把一位父親的懺悔演繹的淋漓儘致。
“小茴,是爸爸不好……”話至一半,晏昌平連忙改口,“當年喬華珺誣陷你偷手表的時候,我應該站出來替你證明清白。怪我當時隻是個辦公室小科長,我需要喬家的人脈,所以不能違背喬華珺的意思。有了晏喬後,要不是有我在中間周旋,喬華珺早就想和你解除關係了。”
晏昌平和喬華珺夫妻倆果真是一丘之貉,遇事時第一反應都是把鍋扣到對方頭上,有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即視感,能和諧到三年前才離婚簡直是奇跡。
都到了這一步,晏茴索性問了一個困惑多年的關鍵問題,“為什麼要把你的手表送給我,當作禮物的話,大可重新給我買一塊女孩子用的,而不是你自己用過的?”
晏昌平沉默著。
他不知道怎麼向她解釋,是他一時貪念,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彆的方式怕嚇到她,隻好換了另一種方式,把自己佩戴多年的手表送給了她。哪裡會知道,恰恰因為一塊手表,讓喬華珺看出端倪,編排出後麵一連串的事端來。
見晏昌平被問的不說話,晏茴隻當是他和喬華珺攛掇好了的,“算了,你不說也沒關係,過去了這麼多年,知道了也沒意義。”
“如果你真覺得對我有愧的話,還麻煩晏廳長手下留情,陸呈澤對我來說很重要。之前你給他使絆子害他進醫院,我可以既往不咎。往後,你再敢傷他分毫,我便與你拚命。”
她的一字一句,好像一點點的碎冰凝結,彙聚成鋒利的冰刃,一刀又一刀剜著晏昌平心尖上的肉,連同他的整個靈魂也被撕的稀碎。
晏昌平垂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手掌被指甲摳出一排整齊的月牙,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情緒翻湧之下,他幾乎用氣音在逼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為了姓陸的,竟然對著於你有十多年養育之恩的父親撕破臉,他算什麼東西,值得你為他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