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傷心欲絕的時候,薑西又說話了,“如果你養女兒壓力太大了,就把孩子給程科家吧,如果程科還活著,我想他一定希望要女兒的,他那麼愛他的女兒,如果程科不在了,這個孩子就是程科父母唯一的希望,我想他們也會想要的。”
程科的前妻在聽完薑西的話後,終於停止了哭泣,“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
她摸了摸眼淚,站起身又說,“我走了,我在這裡沒有意義,如果程科醒來後看見了我,也許會更加不開心,隻是,有了什麼確切的消息,你們……通知我一聲好嗎?”
她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我相信她此刻對程科的擔心也是真的,隻是,她已不再是程科的愛人,因此,她擔心的程度,也不再是即將失去愛人的那種撕心裂肺與無可代替。
這就是人生,她如今重新組建了家庭,她的心就已經被另一個家庭奪了去,對過去的人與情,再關心,也會打了大大的折扣,這,也是現實。
…………
大概在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程科醒來了。
謝天謝地,我的班長。
他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虛弱地對我說,“我以為吃安眠藥會舒服的死去,誰成想,特麼胃疼的像火燒似的也沒死,所以我就後悔了,給你發了短信,沒想到你還真來得及救我了,我現在想,我還是不死了吧,既然死也那麼受罪,還不如賴活著呢。”
“嗬……”我笑了,笑出了眼淚,我說,“班長,你從小就是最能作的那個,你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能不能不要再作了?”
他看著我,眼睛也濕了,聲音很低沉,很小聲地說,“五年之內作不了了,監獄裡沒人會像你這麼慣著我,還能跑來救我。”
我抓著他的手說,“那就不要作了,這五年在裡麵好好改造爭取減刑,早點出來,我還等著你事業有成之後,讓我沾點光呢。”
“行!”班長的眼淚流了下來,“我答應你,等我出來就去找你,也讓你老婆幫我介紹個對象。”
“好!沒問題,我給你介紹的,一定好!”站在一旁的薑西突然笑著說話了。
也就是在這說話的功夫,外邊來了警察。
那警察問醫生,“他能錄口供嗎?”
醫生說,“最好再等等,他現在說話不能太多。”
程科也看到了警察,但他很平靜,對我說,“你給我爸媽打電話吧,讓他們來,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說,“行!”
我便出去給他爸媽打了電話,我對他們說,程科之前自殺,但是現在救回來了,需要他們來一趟,他們驚魂一刻之後,馬上淡定下來,說當天就趕來。
第二天早上,程科的爸爸媽媽趕來了,我才離開。
之後不久,我接到程科的電話,說他去坐牢了,讓我等他出來,。
我說,“班長,我會等你的,等你一起創造美好未來。”
程科笑著說,“果然你才是我的真愛!”
我的眼圈紅了!
我倆從小穿一條褲子的,我真的不想看到他坐牢,可是事已至此,沒有任何人能改變即時發生的事實。
這就是人生,沒有後悔藥,也沒有回頭路,所以,我們要走好每一步,不要讓自己栽跟頭,因為不是所有跟頭栽倒了還能爬起來的。
後來我聽說程科的前妻還是把孩子給了程科的父母,這樣也好,程科那麼喜歡他女兒,等他五年後出來了,也有一個為之努力的目標。
…………
班長家的事在我們家也著實烏雲密布了好一段時間,大概一個多月之後,我和薑西才漸漸將這件事忽略掉。
在這一個月裡,我在薑西的叮囑下,又開始騎驢找馬換工作,因為經濟危機,小公司都不保險,所以,我和薑西兩個人每天也都人心惶惶的害怕被公司開除。
幸運的是,我找到了某x的工作,這是一家it大型國企,地點在馬甸,離德勝門我的家特彆特彆近,我很開心地去上班。
三個月後,楊曉軍給我打來電話報喜,說他和他愛人也都找到了工作,又回來了,約我們周末吃飯。
結果薑西說,她現在沒空吃這種沒正事的飯了,她要把她的時間多留給她的讀者。
有一天,我看到薑西在電腦前一邊打字,一邊笑得傻乎乎,我就好奇走過去,我看到她正在水qun,qun名是:坤華讀者後院,坤華,是薑西的筆名,我看到有一個叫“隻會咕咕咕的pwp狂魔”的群友給她發來消息:隻會嚶嚶嚶的群主,快來嚶嚶嚶!薑西馬上回給他:嚶嚶嚶!
我,“……”
“這是什麼操作?”
薑西笑著說,“我這個讀者就有這個癖好,因為之前聊天的時候,我老是嚶嚶嚶,他聽習慣了,現在哪一天不聽到嚶嚶嚶就難受。”
我,“……”。
“這癖好是不是有點太清奇了,你是不是也太慣著你那幾個零星讀者了?”
薑西馬上轉臉認真地說,“不不不,是因為他們對我好,我才慣著他們,你看,剛開始我群裡就隻有三十個讀者的時候,有那麼幾個因為特彆喜歡我寫的人物,便申請管理,當然也有一個人說,他想做鹹魚管理,所以才申請我這個讀者少的群做管理。”
我,“……”還有衝著人少想做管理的?果然作者奇葩,讀者也是奇葩啊!
薑西一說她的讀者就興奮,手舞足蹈的,“我跟你說,有個叫好好愛人的讀者,他自己到longkong花錢散財幫我宣傳我的書;有個叫邊境吸血姬的讀者,她每天看我的文,幫我捉蟲,把錯彆字幫我找出來;有個叫無恥的斷的讀者,他到彆人的群裡到處宣傳我的文,還因為我的文名不好而被diss,還有很多其他的讀者,比如雲墨海、隔壁阿鬼、二五、《生死漫》等等,他們一看有新讀者加群就出來熱烈歡迎,為我高興,當然也有時候太熱烈了,把讀者嚇跑了,但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我就老感動了!”
我無言以對,確實這些讀者都挺讓人感動的。
她接著說,“有個叫亂畫迷人眼的讀者,他在群裡幫我張羅眾籌白銀盟,湊夠兩百個人,每人給我出五十元,就可以給我打個白銀盟了,因為他們覺得我的書寫得好,但目前知道的人太少,說酒香也怕巷子深,你就說,他們可不可愛?值不值得我慣著?”
“嗯嗯,得值得!”她都說得眼眶又紅又濕了,我還敢說不值得嗎?
不過,我想問,“那現在湊夠多少人願意給你出五十元眾籌白銀盟了?”
薑西特彆開心地說,“已經有十個人啦!”
我,“……”。真的好多啊!
“人不在多少,在於心意,不管白銀盟籌不籌得成,我的心已經被這十位讀者暖到了,以後慢慢會多起來,什麼時候夠了再打白銀盟嘍!”
我點點頭:“有道理!”
她又激動地說,“重點還要說一下,一個叫江南南和一個叫慕流年華的讀者,這兩人分彆給我打賞了一千元,真的老感動了!”
薑西說著,似乎已經沉寂在了那份感動中無法自拔了。
我隨口問了一句,“那你這麼感動要怎麼回報你的讀者們?聽說一般的作者都會以加更回報讀者的。”
“nono!我跟他們不一樣,我對讀者們的回報是……”薑西眼珠轉了轉,突然大笑了一聲,“哈哈哈!跟他們水群,聊到嗨翻天,給他們介紹對象,幫他們指導他們寫的文,傳授我的撲街經驗,自從有了他們,我的主業就是水群,兼職才是寫文!”
“你確定你的讀者希望你這樣?”我斜眼睨著這個一談到寫文就化身二貨的東北大傻妞。
“嗯……”她猶豫了一下,“倒是有讀者建議把我禁言!”
“哈哈哈哈!”看來她的讀者群裡還是有那麼一兩個清醒的。
“哎呀,總之,我太喜歡跟他們水群了,水群比寫文快樂多了,好開心啊!你先走吧,不要耽誤我……我再跟他們水會兒!”
我,“……”。
所以現在除了寫文,又迷上水群了,是不是已經沒有我這個老公的位置了,這樣看來,或許她的文不火比較好吧?不然火了讀者越來越多,那我,咳……
我故意想說一句破壞她和讀者的話,“我覺得你不要這麼慣著你的那些奇葩讀者!”
薑西立刻不高興了,“我的讀者才不奇葩呢,我的讀者是最好的讀者,你想啊,我的文是弘揚正能量的文,喜歡我文的讀者,必然是心中懷有正氣的人,才會看了我的文產生好感和共鳴,否則看兩章就會棄掉了。”
這樣說來,還是挺有道理的,梧桐樹能招來的肯定是金鳳凰,招不來貓頭鷹。
從那天之後,薑西水群的幸福生活就開始了,每天都激情洋溢的花大把時間水群,就連簽名都改成了:專業水群,兼職寫文。
我,“……”
這樣水群的平靜生活大概過了兩個多月,有一天金丹從溫州給薑西打來了電話,一個關於楊琳的重磅消息又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