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薑西兩人有時候也有小壞心思,我們走到樓門口就放慢腳步,跟江東西說在那裡玩兒會兒,實則我們倆都偷看那兩條狗,總覺得會發生點什麼有趣的事。
果然,小泰迪就是不會讓人失望,扒著大狗的屁股就開始那啥,那大狗剛開始顯然是嚇了一跳,一激靈反應過來就開始衝著泰迪齜牙,發出“嗚嗚”地聲音。
小泰迪雖然害怕,但色從膽邊生啊,一邊躲著大狗的齜牙嗚嗚,一邊追著他的屁股不甘放棄,結果終於把大狗整急眼了,一個扭身,從“嗚嗚”聲變成“汪汪”,一巴掌把泰迪呼在地上,下一秒,大狗一張嘴咬在了泰迪的脖子上,瞬間泰迪發出慘叫,脖子處流出大量鮮血。
泰迪的主人和大狗的主人本來都沒太在意,以前大狗和小狗也經常在一起玩兒,真正能掐起來的時候也不是很多,這一次也算是個意外。
泰迪的主人一看自己家狗流血了,伸起一腳狠狠踹到了大狗的腦袋上。
大概是養過狗的人,麵對牲畜都比較了解,心裡有所認知,你不一下把它製服,那就隻能是被它反撲,反撲的後果不言而喻。
那泰迪的主人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身材健碩、威武,一腳下去,那大狗直接被踹得腦袋朝下身子上撅,“哼哼”的聲音都大不起來了。
大狗的主人這才反應過來,衝著泰迪主人就去了,伸手想扇泰迪主人大耳刮子,一邊扇還一邊罵,“你媽x的敢打我兒子,我抽死你!”
他囂張跋扈地去扇泰迪主人,結果他一米七的個頭兒根本扇不到人家一米八五的大漢,泰迪主人身子靈活地後退一步,猛得一腳踹在了大狗主人的肚子上。
“你媽x,你兒子咬我兒子了沒看見啊?就你那x樣兒的還想扇我?這輩子恐怕沒機會,下輩子回爐令造長高點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那大狗主人跟大狗一樣被踹得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可他嘴巴還不乾淨,“我操xx啊!啊!”
隻見那泰迪主人聽見罵聲,似乎受了刺激一般,照著大狗主人的腦袋狠狠地連續踹了好幾腳,我們站在門口都能聽到腦袋被踹在地上的“咚咚咚”的聲音。
連踹了三下之後,泰迪主人惡狠狠地問,“還罵啊?來啊?老子就喜歡聽你罵!”
躺在地上的大狗主人連忙搖頭,“不罵了,不罵了!”
“呸!”泰迪主人臨走開之前,在大狗主人臉上吐了口吐沫,躺在地上的大狗主人渾身機靈了一下,硬是沒敢在發出什麼抗議的聲音。
泰迪主人隨後抱起小泰迪,瞬間變身溫柔大叔,心疼地順著泰迪頭上的毛,仿佛怕驚擾到受傷的小泰迪似的,聲音低低地,“兒子,爸爸馬上帶你去看醫生哈,你彆害怕,你會沒事的!”
那泰迪好像能聽懂他的話似的,在他的懷裡發出委屈的“嗚嗚”聲。
這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和一個毛柔柔縮成一團的小狗,此情此情景,看起來越發有一番彆樣的和諧。
我問薑西,“要報警嗎?”
薑西一愣,詫異地看著我,“乾嘛報警?又沒發生什麼不公平的事。回家睡覺嘍,今晚還得寫文,明天開始研究房子。”
我看著她,好像她心情特彆好似的。
我們一家三口在薑西的帶頭下,又回到了電梯口,那大狗躺在那裡已經不動了,大狗的主人爬到大狗身邊,一手抱著大狗默哀,眼淚含在眼圈裡,一手打電話報了警,“喂!我兒子被人踹死了!嗚……”。
我們從他身邊走過時,我看到他看了我一眼,但同樣的一雙眼睛,前後沒過半小時,再也沒有了剛才那份囂張跋扈的戾氣,隻剩下茫然無助的淒涼。
他大概原本是想請路過的人幫忙把他扶起來,結果看見是我們一家三口,便沒有說什麼,低下了頭。
我也沒有爛好人的上去幫他,我們一家三口默默走進電梯,我內心裡突然感覺到,我好像見證了一個裝x犯瞬間隕落的過程。
若論打架,那一定是熊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還怕不要命的,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遇上一個不要命的愣爹,所以說,沒事不要裝x,裝x有風險,行事需謹慎!
我們上樓不一會兒,便聽到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一會兒又沒動靜了,在這安靜的夜晚,似乎也就是發生了一段小插曲,並不會給任何人的心裡留下太多痕跡。
第二天聽說兩個狗的主人都被警察帶走了,大狗白死了,泰迪主人被要求賠償了大狗主人的醫藥費,大狗主人肋骨折了兩根,反正兩人也都沒有一個好過的。
所以,就算你是強者,用打架的方式解決問題,最終你也隻會是輸家,尤其現在打擊犯罪時期,望大家好自為之。
因為這件狗咬狗事件,令薑西更加下定決心搬離這個小區,所以,她對房子的事就特彆上心。
晚上沒事時,我問她,“我們要不要把這個房子賣掉,你不是覺得這個小區不好嗎?”
薑西說,“這個房子暫時不賣,這裡的房價我們買得便宜,我覺得,怎麼都會再漲起來一些,現在賣掉不劃算,並且,即便把這個房子賣掉了,也買不起城裡鼓樓區的學區房,還是得賣掉北京的那套,這樣的話,這套就不如不賣了,放著慢慢漲價唄!”
我心有疑惑,“你覺得這破地方還能漲嗎?”
薑西說,“肯定能漲,但是漲多少,我不敢說,所以,先不管它了,先整北京那套和鼓樓區的學區房。”
“好!”我愉快地答應了,但其實,我也沒怎麼搞懂,反正就是覺得我老婆在這方麵是可信的,我信任她,就讓她放手去做好了。
之後的日子,我便經常聽到薑西在寫的過程中,接到北京的房產中介打來的電話。
“喂!**啊,我是鏈x的小張啊,你家的房子價格還能不能便宜點了?你家這個小區均價是十二萬一平米,你現在這個報價單價都十三萬了,有點高啊!”
幾乎每一個中介人員打來電話都是這麼一套話,目的就是為了砍價。
而薑西每一次都態度特彆好的給對方解釋一番,“首先,我家的房子是黃金三樓,其次,我家的房子,是這個小區極少56.7平方的小三居……”。
一般對方肯定會說,“姐啊,雖然是小三居,但是跟兩居麵積一樣的。”
薑西馬上會說,“市場上同樣麵積的小三居一直比兩居單價高,這一點你不要蒙我,你也蒙不了我,然後,我家的房子在小區裡麵,正對中心花園,東邊離喧囂的馬路特彆遠,西邊離垃圾處理廠也特彆遠,是整個小區的黃金點,所以,我家房子比彆人家單價多報一萬並不多,你覺得是不是?”
得,我經常聽到那些中介被薑西說得啞口無言,最後隻能笑嗬嗬地說,“哈哈哈,姐你真是太懂行了,比我們專業人員還懂,那這樣吧姐,我好好給您推推。”
薑西總是笑著說,“一切拜托你了,我是誠心賣的,目前報價是750萬,差不多730多萬就可以賣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姐,一定給你好好推一下,你家房子確實是好的!真好奇,姐你當初怎麼會選中這個房子呢?當時你多少錢買的啊?”
薑西也不瞞著,“08年的時候,八十三萬買的。”
“哎媽呀!姐啊,你真有眼光啊,你家這個房子,學區起來了,真是太佩服你了,你咋那麼有眼光呢?”
每當這個時候,薑西也都是笑笑,謙虛地說,“那時我還沒有眼光呢,可能是因為我和我老公一直努力想做個好人,所以上帝比較愛我們吧!”
那中介就笑,“哈哈哈哈,是呀姐,好人有好報,祝你們全家永遠幸福!”
“謝謝!”
所以,大概在半個月的時間內,這種對話的戲碼經常在我家上演,而且內容也都差不多。
半個月後,突然有一個中介給薑西打電話說,“姐,你能回北京一趟嗎?我這有個客戶挺誠心要買你家房子的。”
我在旁邊聽到了這話,眼睛一亮,心想,還真要賣出去了?這麼貴的房子,我都不敢想,但是想想,有錢人還是多啊!
薑西想了想,對中介人員說,“讓我回去無非是想要砍價,如果萬一客戶給的價格我不想賣,那我就白跑一趟了,所以,我希望你們先把價格給我談好,確定要了,我再回去。”
那中介人員說,“姐啊,客戶這邊不見到房東本人,也不會給出最真實的價格,他們怕我們中介虛報,他們是誠心買的,你要是不回來跟他們見麵,顯得誠意也差一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姐?”
薑西說,“我明白,你讓我考慮一下哈!”
掛上電話,我就好奇地問她,“你要回去嗎?”
薑西翻了翻大眼,想了想說,“要回去,但不能就這麼被動的回去了,那樣對方還不得往死裡砍價啊!”
我,“……”。賣房子不都是這樣被動的談嗎?難道還有彆的方法化被動為主動?
薑西又想了想說,“我要跟其他中介聯係一下,聯係完再說。”
“哦!”我根本不明白他跟其他中介聯係有什麼用意,彆人又沒說要買我們家的房子。
我一邊處理我的工作,一邊就見薑西開始一個個給中介們打電話。
“喂!小張啊,是這樣的,現在有個客戶想要買我家的房子,正約我回北京去談,我想問一下,上次你說得你手上的那個客戶,他還要不要考慮買我家的房子了,要是還想買的話,這次一起見一麵嘍!”
一聽到這種話,那個手上有意向客戶的中介小張,馬上心急如焚了起來。
“哎呀姐,你等我電話哈,你千萬彆答應賣出去了哈,我這個客戶是很有意向要買的,她隻是在猶豫呢,等我哈!”
與這個中介掛了電話之後,薑西繼續給另一個中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