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2)

寵妃 楮緒風 3256 字 1個月前

陳寶林親自調了紅豆冰酪羹,翠蘇捧著碎冰回知畫齋,聽主子喚她,取如意瓷碗,澆上冰,好為宓常在送去嘗嘗。

主子眼底期盼,麵有柔色,大抵是真心想與宓常在交好。翠蘇無端生出氣悶,脫口囔聲,“主子待宓常在好,宓常在在宮裡愈發得勢,可也不見記起主子。”

陳寶林眸色微變,原本生出的笑意慢慢淡下來,一如平常地與她說話,“你以前不是希望我與宓常在交好,今兒是怎麼了?”

珠簾垂落的暗影映著陳寶林的側臉,翠蘇毫無察覺主子神情已有些怪異,一五一十敘了在內務府看到的一幕。

“主子受不得熱,內務府又慣來欺負咱們,宓常在怕是從未記掛過主子在宮裡過得好不好,問也不過問一句,奴婢甚至想,宓常在大抵與宮裡那些人一樣,瞧不上咱們知畫齋。”

陳寶林並未打斷翠蘇,隻是在翠蘇話落之後,仿若無意,失手打翻了案上的茶水,她麵色很淡,翠蘇卻猛然醒神,撲通跪到地上,“奴婢失言,主子恕罪!”

她咬住下唇,懊悔地閉了閉眼,主子性子素來敏感,她自己想想也就罷了,近日主子好不容易心情好些,她怎能說這種話讓主子難過。

陳寶林持著調羹,漫不經心地攪動瓷碗中的紅豆冰酪,“宓姐姐得寵,我自是替她高興。她幾番為我解圍,不論真心假意,是否瞧得上我,我全不在意,這些話,日後莫要再說了。”

翠蘇低頭應聲,她起了身,到殿外去取食盒,越過珠簾時,耳邊聽殿裡主子無意輕聲,“倘若不能懷上皇嗣,承再多的恩寵,與我又有何異……”

日光照出的地麵之上,翠蘇身形一晃,麵色如紙般驚駭慘白。

……

五日後,徐答應得召俸駕。

徐答應生有一副好嗓子,尋常的男子尚且以做樂之名常常留戀勾欄瓦舍,舞姬歌樂。當今皇上雖貴為一國之主,倒底也是男子,但雖有召幸,遲遲未給封號位份,始終是個答應,徐答應私下裡不知遭了多少人譏笑,都傳徐答應曲兒唱得再好,似乎也並未真正讓皇上滿意。徐答應心裡有氣,又心氣高得厲害,生性不安分,不過侍寢兩回,便端足了主子的架子,處處頤氣指使。

明裳與陳寶林到禦花園,前午下了雨,水珠打著芍藥的花芯,彆有一番憐意。

兩人相扶上了台階,陳寶林無意提起上回送去了紅豆冰酪羹,問姐姐吃得可還喜歡。天兒熱得緊,明裳拭了拭額頭的汗珠,側臉朝她笑,“喜歡喜歡,又甜又清爽,我還想著再向你討要幾碗。”陳寶林雙頰微紅,低眉生出羞色,“宓姐姐與我說什麼討要不討要的,姐姐喜歡吃,我做給姐姐便是。”

兩人未說上幾句,耳邊聽聞一陣女子的吵嚷聲,彼此對視一眼,具停住了身子。

是柳美人與徐答應在園中爭執。

陳寶林忽然想起一事,附耳與明裳,“請安時嬪妾瞧見,柳美人身邊的宮人似是不慎衝撞了徐答應,徐答應當時麵有惱怒,受了柳美人幾句羞辱,並未發作。”

明裳挑眉抬眼看去,便見徐答應死死捂住右臉,憋了滿眼的淚水,柳美人冷笑,“少跟我裝無辜,小門小戶出身,心氣兒倒不低,今兒個就讓我教教你規矩。”

柳美人顯然氣得不行,她右手抬起,重重打向徐答應的側臉,徐答應兩臂叫柳美人的宮人鉗製住,動彈不得,硬生生承受下了這一掌,白淨的臉蛋正正好好留下一對巴掌印,紅腫不堪,甚是唬人。

“柳美人,你欺人太甚!”徐答應那副嗓子猶如鶯啼,泣淚漣漣,梨花帶雨,這般委屈,旁人聽了忍不住心疼憐惜。柳美人最是聽不得她這副勾人的模樣,與順湘苑那個小賤人一樣,用這般下作的手段把皇上勾了過去。

柳美人咬著牙關,“彆以為學了勾欄瓦舍的本事就能哄著皇上寵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徐答應側臉火辣辣得疼,又屈辱又難堪,眼眶裡淚水直流,日頭曬得她眼暈,朦朧間,她看清了遠處走近的人影。徐答應眼眸登時亮了幾分,她腦子不笨,知曉該如何博得男人憐惜。

“嬪妾從未做錯過什麼,柳姐姐為何要責罰嬪妾……”

柳美人背對著石子小徑,沒看見過來的聖駕,見徐答應服軟示弱,反而有幾分得意,她輕蔑道:“你最大的錯處,就是得了皇上的寵,我自然要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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