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2 / 2)

寵妃 楮緒風 3814 字 1個月前

這番話,十足得初初進宮,毫無心機的閨閣女子模樣,倒是讓麗妃詫異一番,不禁蹙起了眉心,難不成她想錯了,宓常在當真隻是一個空有美貌,能哄得皇上歡心的花瓶美人?但她總覺得不對勁兒,倘若毫無心計又怎會處處壓得柳美人一頭。

明裳沒滋沒味兒地飲完半盞茶水,不願再坐下去受麗妃試探,起了身,屈膝道:“嬪妾每日這個時辰習慣抄一卷經書祈福,不能再陪娘娘觀景,娘娘恕罪。”

那副怯生生的神情好似是在怕她,麗妃真有些看不懂這個宓常在,她柔柔一笑,“抄經書是積善好事兒,宓妹妹確實有心。”

……

徐常在受寵一段日子,忽然就冷清下來,徐常在不由得戰戰兢兢,不知自己說錯了哪句話,得罪了皇上,皇上多日未到她這來,她又急又憂,都無心編排新曲兒。

前朝那頭全福海忙得停不住腳,馬上秋闈,皇上今歲是鐵了心廢除舊治,改革新法,偏偏前朝那頭土埋半截的老頑固死活不

同意,昨兒鬨得厲害,竟當場一頭撞去了金鑾殿蟠龍柱,濺了一地血,直接昏死過去。畢竟這次新政,動了世家的根基,那些人怎會心甘情願。

他從未見皇上臉色難看得那般厲害,但皇上仍舊雷厲風行,讓小太監把昏死過去的朝臣拖出殿門,誰再有異議,直接拖出去斬了,這下,那些人才把腦袋縮了起來。雖說皇上才登基兩年,軍權卻收回於手,手下執掌重兵,那些老頑固即便再動心思,也得掂量掂量輕重,命都沒了,要那些土地財寶,又有何用。

入夜,乾坤殿殿門緊閉著,稍許,劈裡啪啦傳出一陣茶盞滾地的響動,敬事房的小太監捧著後宮嬪妃名冊剛要進去,被這動靜嚇得脖子一縮,顫顫巍巍地瞄向候在外麵的全福海,苦著臉,“大公公,您看……奴才這該不該進去……”

連著小半月皇上都未召寢嬪妃,他回回怎麼來的怎麼滾回去,白白惹皇上厭煩。可又不跑這一趟,亂了規矩,他仍舊逃不過去。

全福海也是為難,後宮就阮嬪身邊養的寶珠公主,一個皇子都沒有,太後娘娘早就暗中提點過他,多勸皇上少操勞政務,延綿子嗣才最為緊要,然他倒底是奴才,皇上去哪,哪是他能管的。

他正猶豫著,聽見裡麵皇上召他,全福海忙不迭進了殿門。

這一日皇上可是沒得半刻歇著的空檔,鎏金竹節熏爐中的龍涎香嫋嫋生著,李懷修按著眉心,倚靠著龍椅的椅背,眼底陷出淡淡的青灰。

全福海瞧著,都有些於心不忍,“皇上操勞一日,該是歇歇了,政務緊要,皇上的身子也是要緊。”

禦案的茶水涼透,李懷修掀開眼,指腹摩挲著金漆寶座的龍紋,“幾時了?”

全福海弓著身子答道:“回皇上,已到亥時了。”

好半晌不見動靜,全福海猶豫問皇上今夜可要點寢時,見皇上驟然起了身子,他忙上前去問,“皇上今夜可要召人侍寢?”

李懷修抬了手臂,全福海倏然噤聲,摸不透皇上的心思。

……

明裳已經睡下許久了,皇上多日未點寢,大抵今夜也不會召嬪妃侍奉,白日收到家中書信,父親是怕她記掛,在信裡報了平安,她一時高興歡心,多飲了幾盞酒釀,不想竟這般不勝酒力,迷迷糊糊,頭暈得厲害。身上的衾被忽然叫人扯了下,她眼皮子猶如千金垂著,極難挑開,哼唧兩聲,誰知過一會兒又覺得全身都熱乎乎的,飄飄然仿若進入了雲中仙境,那對兒漂亮如花瓣的腳趾舒服得蜷縮又伸開,將雪白的真絲衾被弄出了兩團褶皺。

翌日天明,明裳醉意終於隨著困乏退了下去,她懶洋洋地翻過身,這一動,才發覺渾身都有些難以言喻的酸意,她睜開眸子,看清了外側躺著的男人,霎時睡意全無。

明裳怔怔地眨巴兩下眼睛,“皇上?”

“皇上什麼時候到的嬪妾這兒……”

李懷修昨夜睡得遲,一早被這女子吵醒,心底煩悶,擰起眉,不耐斥了一句,“閉嘴。”

男人臉色寡淡,透著股顯而易見的倦色,明裳倏然噤聲,沒敢再說話,這段時日後宮也有風聲,聽聞是前朝出了事,這位才如此勞心煩躁。

江山社稷,件件都要經皇帝之手,坐在這個位子上,又怎會隻有萬人之上的風光那麼簡單。

明裳懂事地沒有多問,伏去男人懷中,烏黑的青絲垂落到雪白的肩頭,柔順乖巧。

“皇上今日沒有早朝嘛?”

李懷修眼眸微闔,攬著懷中女子的腰身,指腹漫不經心地摩挲那段羊脂玉般滑膩的肌膚,淡聲道:“朕今日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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