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寢殿裡的燈火太明,毓秀眼都花了,胸悶氣短,氣都喘不過來。
薑鬱把毓秀拉近身邊,伸手解她衣帶,脫外袍倒還沒什麼,脫到中衣時他就下不了手了。
毓秀尷尬,薑鬱的表情也有點僵硬,“臣的衣服也要脫。”
毓秀有點發蒙,他這話的意思是想把侍子招回來伺候更衣,還是暗示她親自動手。
她正不知所措,薑鬱就牽著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腰帶。
毓秀隻好為薑鬱解衣服,可她解來解去也解不開,心裡越發著急。
她連自己的衣服都是勉強知道邏輯,從前更沒研究過男人的衣服該怎麼穿脫,手抖的厲害。
薑鬱一開始還忍著笑,漸漸的,他臉上的笑意就沒有了,一身血液逆行,說不出的難受。
毓秀好不容易把薑鬱的外袍連扯帶拉地扒下來,才如釋重負長呼一口氣,抬頭時就望見了一張她從沒見過的臉。
薑鬱的表情……實在稱不上好。
直到薑鬱伸手摸上她中衣的帶子,毓秀才有點明白……
薑鬱大概是彆扭的。
毓秀眼看著薑鬱小心翼翼地解她衣服,她也沒有起初的悸動了。
薑鬱越慌張,她越平靜,強扭的瓜不甜,她不想強扭。
毓秀的中衣被脫了一半,露出裡衣,薑鬱胸口起伏的厲害,麵上還要極力保持平靜。
怎麼看怎麼像是馬上就要昏過去的樣子。
毓秀一聲輕歎,握住薑鬱快抽筋的手,“皇後不必勉強自己,來日方長。”
話一說完,她就背過身,把中衣的帶子又係了回去。
毓秀轉身的一刻,薑鬱的手僵在半空中,緊緊握成拳,整個人由紅變紫,像在油鍋裡炸了一遭。
毓秀再回頭時,薑鬱已恢複到往常的平靜淡然,去寢殿各處滅了幾盞燈,顧自脫靴上床。
毓秀看著變回寒冰的薑鬱,也不知如何反應,她甚至想了要不要回金麟殿。
思來想去,半夜落跑這種事實在不可行,她不想留在永樂宮礙他的眼是好心,可中途離去必定會惹人詬病,明日裡合宮都要傳小話了。
薑鬱都躺了好一會了,毓秀才躡手躡腳地爬上床。
她親自動手落下龍鳳帳,薑鬱還背對著她不理人。
毓秀被凍的打了個冷戰,輕聲開口說了句,“勞煩皇後幫我扯床被子,你自己最好也蓋上點,免得著涼……”
涼字出口了一半就被堵了回去。
薑鬱翻身將毓秀壓了個嚴實,兩片唇吻上她的唇。
說吻,也不確然。
他哪裡是在吻她,分明是對她恨之入骨想吃了她。
薑鬱手腳並用地困住毓秀,泄憤似的啃咬她的唇。
毓秀的舌頭又麻又痛,心裡更充滿疑惑。
薑鬱為什麼要吻她。
毓秀腦袋叫停的一刻,薑鬱已經把她才係好的中衣又解開了,這回比上回痛快了不少,是用撕的。
薑鬱的唇輾轉落到彆處,毓秀被他的一反常態嚇壞了,“皇後你太大膽了!”
薑鬱頓了一頓,再動作時就加重了手上的力氣,還在毓秀肩膀上咬了一下。
毓秀的嗓子乾乾的,本能地知覺自己要是不說一句製止他的話,就要遭遇不可挽回的後果,“欺辱君上,你知道是什麼罪名嗎?”
毓秀在薑鬱麵前從不曾立君威,想不到第一次抬出身份壓製他,居然是在這麼一個情境下。
薑鬱果然停了動作,放鬆身體趴在毓秀身上動也不動。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頸窩,吹的她全身一陣酥麻。
毓秀出手推了一下薑鬱,他才默默從她身上翻下來,像個剛受過刑的犯人一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望著隻能看清輪廓的賬頂,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毓秀胡亂把衣帶又係了回去,下床穿靴,套上外袍,提聲叫了句,“來人。”
侍從們舉燈進來時,看到自家主子一臉堅冰的模樣,更多了幾分遐想。
“陛下有什麼吩咐?”
“擺駕,回金麟殿。”
薑鬱跪在床前,頭也不抬,“臣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