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5(1 / 2)

九龍章 水泊淵 3859 字 28天前

“下士從始至終都以誠侍君,從未巧言令色。www.”

“你言語曖昧,舉止不端,大膽犯上,戲弄君王,還要朕點破你?”

陶菁一皺眉頭,又馬上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下士雖身份低微,也勉強算是個君子,誠心對皇上表達愛慕之情,怎麼就成了言語曖昧,舉止不端。”

言下之意,你是皇上有什麼了不起。

毓秀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陶菁剛才明明白白地對她說“愛慕之情”了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是什麼鬼?

活了十七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表白喜歡。毓秀非但不覺得欣喜,反倒認定自己成了被覬覦的盤中菜。

毓秀繼位之前,朝臣大多都持觀望態度,直到最後一刻,靈犀的呼聲也很高,在世人眼裡,孝獻帝將帝位傳給皇儲,非但不算順理成章,還有幾分出乎意料。

在此之前,毓秀的確是孤家寡人,一心一意輔佐她的隻有程棉一人;程棉白衣出身,沒有借的上的家族勢力,他的政治資本,頂多是聊勝於無。

至於靈犀……從前把籌碼壓在她身上的不在少數,其中更是以右相為首。薑鬱是靈犀伴讀的關係,靈犀同薑家交往極深,毓秀早知道那是不見底的一灘渾水。

陶菁在下頭很鬱悶,小皇帝居然蹙起眉頭想彆的心事,根本就無視他的存在。

毓秀被陶菁的一聲咳嗽叫回神,盯著他一臉探尋,哪裡有半點羞澀的樣子。

兩人正詭異地互瞪,門外傳來內侍通稟,毓秀理理朝服將人宣進門。

周贇拜道,“皇後病的不輕,薑二公子進宮探視,皇上要不要也過去看看。”

毓秀聽到“皇後病的不輕”時就慌了,急匆匆地往門口走,走了一半,周贇又吞吞吐吐地問了句,“皇上可要留他?”

毓秀看了陶菁一眼,陶菁眼中滿是笑意。

毓秀一時心煩意亂,就揮手道,“帶他下去安排住處,學習宮規。”

她原本是不想留他的,又想弄清楚他到底玩什麼花樣,所以做決定時頗有些肆意任性。

陶菁望著毓秀的背影輕笑一聲,心說他這第一步就消掉了小五年的時間,還真是不容易。

毓秀趕到永樂宮時,薑聰與薑鬱正坐在桌前喝茶,二人一見她就雙雙行了跪禮,薑鬱低著頭看不清臉,反倒是薑聰下巴抬的高高的,眼中滿是怨懟之意。www.

薑家的兩兄弟從來都不喜歡毓秀,薑鬱是冷,薑聰卻多了點針鋒相對的意思,從前毓秀對薑鬱百般示好糾纏不休時,他就常常譏諷嘲笑潑冷水。

西琳宰輔的嫡長子從小養尊處優慣了,絲毫不懂人情世故,看人臉色的功夫比薑汜薑鬱這些庶子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他為人是率直過了分,可這也不失為他的好處。同他交往不用虛與委蛇地周旋,打開天窗說亮話總比摸黑打拳好得多。

毓秀才道平身,薑聰已等不及向她發難,“哥哥病了皇上也不管不顧,無新婚溫存之意,反存排擠冷落之心,真是無情。”

毓秀上前扶住薑鬱,“前幾天我聽說皇後隻是小病不礙事,怎麼才過了幾天就嚴重起來了?”

薑鬱的確清減了,也不知是風寒折磨,還是心病所致,內裡外裡都透著憔悴,想必是那日的事讓他為難了。

“皇後在宮裡住不慣,不如回相府小住些日子散散心?”

毓秀本是好意,聽在薑聰的耳裡卻變了味道,“皇上要遣我哥哥回府?”

毓秀扭頭望了一眼薑鬱,薑鬱的臉色也有點發白。

她趕忙解釋一句,“皇後不要多心,是去是留,全憑你自己的心意。”

薑鬱點頭道,“多謝皇上關心,臣無大礙。”

毓秀才要露出笑容,薑聰卻不依不饒,“皇上三年前為了哥哥尋死覓活,如今得償所願,反倒薄待夫君。”

尋死覓活這四個字傷害了毓秀的自尊,毓秀忍不住冷笑,“仲賢心思單純是好事,若句句話出口都不三思,就是莽撞而並非率直了。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朕與皇後的事,太妃都不好過問,更輪不到你插嘴。”

若非萬不得已,毓秀也不想搬出“朕”。

薑聰直著脖子還想再辯,被薑鬱一個淩厲的眼色生截,“仲賢口無遮掩,無禮犯上,請皇上恕罪。”

毓秀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通報,說太妃駕到。

薑汜一進門就瞧見吹胡子瞪眼睛的薑聰,生怕他已經說了什麼收不回來的話惹惱了毓秀,“你怎麼進宮了?你父親讓你來的?”

薑聰哼了一聲不答話。

毓秀一扭頭,就看到薑鬱憂心忡忡地盯著她看,目光裡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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