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鬱這才鬆了手,把身子徹底轉朝裡。www.
毓秀笑他個性彆扭,一邊招內侍嬤嬤服侍就寢。
周贇遲疑著問了句,“皇後感染風寒,不宜侍寢,皇上不如改日再來?”
毓秀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難道宮人們都以為她趁薑鬱臥病強迫他侍寢?
其實周贇是為了毓秀的身子著想,她近身陪了一天已經夠危險的了,晚上還要跟病人一起睡,不是明擺著自己找病?
周贇眼看著毓秀臉紅,忙加了一句解釋,“皇上龍體要緊……”
可惜聽在毓秀耳裡卻變成了“不要縱欲過度”。
“皇後病了,我不放心他,想陪陪他。”
毓秀的語氣十分堅決,還帶著一絲怒氣,周贇不好再勸,怏怏退出門去。
毓秀把燈滅了幾盞,落下床簾,輕手輕腳蓋了床被子,麵朝上望著帳頂想事。
兩位皇子的儀仗都已臨近,不日就要進京,到眼皮底下才遞送國文,走的一招馬後炮。
毓秀又不能不接,該按國禮接待要按國禮接待,慶典設宴一樣不能少,到時候還要見招拆招,小心彆被將個措手不及。
想著想著就歎了一口氣,一直背對她的薑鬱翻了個身,沉聲問了句,“皇上為什麼憂心?”
毓秀還以為薑鬱睡著了,自從她上床他就靜的跟木頭一樣,居然還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太子蘇與三皇子就要入京了,我在思量用什麼態度接待兩位國賓。”
薑鬱最擔心的也是這個,他這幾日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想了個通透,得出的結論並不樂觀。
三皇子來者不善,太子蘇的偏向還不明朗,一旦他相助北瓊,推波助瀾火上澆油,毓秀恐怕招架不住。
薑鬱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毓秀反而笑了,“車到山前必有路,靜觀其變。”
兩人沉默半晌,薑鬱幽聲道,“那日臣對皇上做出不敬之事,是臣莽撞了。”
心照不宣讓過去的事過去不是更好,何必翻舊賬讓大家都下不來台。
毓秀嗬嗬幾聲笑的很不自然,“不妨事,皇後不必自責。”
薑鬱卻冷笑,“臣沒有自責,你我是夫妻,行夫妻之禮是應該的。www.”
毓秀心裡彆扭,要是他隻為了儘義務,那還真是不必了,他不高興她也不會高興,何必多此一舉。
“從前我們一起讀書時,皇後就滿腔抱負,想入仕途也不必靠家蔭,走科舉不好嗎,憑你的學問,何愁成不了第二個程棉。”
薑鬱猜不到毓秀是不是言有深意,“臣要什麼皇上真的知道嗎?這麼多年,你一直沒變,從來都是這麼自以為是。”
“自以為是”的評價比薑聰的“尋死覓活”更讓人難受,幸虧龍鳳帳裡昏暗,他看不見她變慘的臉色。
輪到毓秀翻身背對薑鬱了,還悄悄把身子往外挪了挪。
薑鬱當然也感覺到了,也不知是不是發燒的緣故,敗壞的情緒無處發泄,他胸中更壓著一股不知名的怨怒。
“你以為我病著就什麼都做不了嗎?”
“你你”的叫習慣了,連尊稱都一省再省。
毓秀還來不及吃驚,身子就從後麵被緊緊抱住了。
薑鬱也擠到床邊,伸手摟住毓秀,在她掙紮時將人死死困住。
還好他除了抱她沒有其他的動作,毓秀折騰了一會也不動了,自暴自棄地任由他抱。
兩人雖隔了衣服,她也感受得到他超高的體溫,貼在她背上真是燙人。
莫非是熱的難受拿她降溫,還是明發燒暗發冷,摟著她取暖?
兩人維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好半天,毓秀才試探著問了句,“我們往裡點躺好嗎?就快睡到地上去了。”
薑鬱忍著沒笑出聲,抱著毓秀翻了個身,把人滾到床裡,摟她的手卻半點沒鬆。
毓秀全身僵硬,終於又發聲,“還是蓋上被子吧,否則皇後的病情又要加重了。”
薑鬱扯被子蓋在兩人身上,毓秀醞釀著怎麼讓他鬆手,這麼被勒一晚上,她能睡著就怪了。
醞釀來醞釀去把皇後的小呼嚕都醞釀出來了,毓秀還是沒能開口。
薑鬱睡熟了,兩隻手臂卻還收的像鉗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