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煩,臣也不太餓。”
薑鬱叫內侍盛了碗湯,慢悠悠地喝起來;毓秀和華硯也不好再談笑,三個人默默吃了飯,華硯逃也似的告退了。
毓秀和薑鬱用了茶,一同坐到桌前批奏折。
薑鬱的態度比往日陰沉了不少,除了同毓秀商量朝事,就再也不說一句話。
中途休息時,毓秀屏退宮人,試探著問了句,“伯良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薑鬱看也不看毓秀,隻低頭喝茶,“臣往日不安靜嗎?”
“昨日你在時,時而言笑晏晏,怎麼今天卻麵色陰鬱?”
薑鬱輕哼道,“臣昨晚一夜未眠,自然麵色陰鬱。”
毓秀明知他一夜未眠的理由,卻不想順他的話說,“傷口痛的話再叫禦醫來瞧瞧。”
薑鬱把頭抬起來看毓秀,眼中滿是怨怒,“皇上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睡不著嗎?”
毓秀看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下意識地就站起身往遠裡躲了一下。
薑鬱一腔火氣壓不住,衝上去抓住毓秀的肩膀,“你不在我哪裡睡得著,你昨晚把我丟下就那麼走了,我還怎麼睡得著?”
毓秀被搖晃了兩下,不得不拿出威嚴,“皇後太失禮了。”
薑鬱先是一愣,放手的時候狠狠咬了咬牙,盯著毓秀飛了一會眼刀,才不情不願地跪地請罪,“是臣唐突了,請皇上恕罪。”
毓秀甩甩衣袖回榻上坐,半晌也不發話叫薑鬱起身。
薑鬱就那麼跪著,臉色越發慘白。
毓秀不緊不慢地喝了一杯茶,才對薑鬱說了句,“你起來吧,下不為例。”
薑鬱聞言,動也不動,像是故意要跟毓秀賭氣。
毓秀隻好又說一句,“我叫你起來,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薑鬱還是不動。
毓秀這才有點生氣,就走到他麵前說了句,“待會我把服侍的人都叫進來,你這麼跪著,臉上也無光,還不起來嗎?”
薑鬱抬頭望著毓秀,一雙藍眸裡藏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毓秀於心不忍,就彎下腰想拉薑鬱起身,她的手才扶住他的胳膊,就被他反客為主地扯住往懷裡抱。
毓秀被抱的措手不及,重心不穩,一步跌到薑鬱懷裡,薑鬱順勢一滾,就把人壓到地上。
身子著地的那一刻,毓秀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個姿勢,實在有損帝王威嚴。
薑鬱泄憤似地吻毓秀,粗暴程度比他們的第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毓秀全身的血都凝固了,中途的幾次掙紮隻招來他變本加厲地壓製。
好在薑鬱隻是吻她,沒有多餘的動作,直到毓秀感覺到他身體的反應,知覺危險,才迫不得已咬了他的舌頭。
薑鬱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忍痛伏在毓秀身上偷笑。
毓秀被他壓得喘不過氣,用儘全身的力氣推了他幾把,他才不緊不慢地起身。
薑鬱站直之後又把毓秀也拉起身,扶她到榻上坐好,自己又跪下去,“臣冒犯皇上,請皇上恕罪。”
毓秀哭笑不得,“冒犯我之後又請罪,我會覺得你是在嘲弄我。”
“皇上罰臣好了。”
“我不喜歡白日裡滾在地上做這種事,伯良下次要注意場合。”
薑鬱聽了這話,到底還是有點欣慰,“皇上的意思是,這種事隻能晚上在寢宮裡做?”
毓秀沒有正麵回答,隻淡淡說了句,“這裡是勤政殿,隻論公事。”
“臣能起身嗎?”
“朕一早就叫你起身,是你自己長跪不起。”
毓秀一邊笑一邊扶起薑鬱,“伯良向來冷靜沉著,這些日子怎麼變得浮躁起來。”
薑鬱被調侃到變色,隻默默回去批奏折。
晚膳時分,宮人來報,說棋妃請皇上去永喜宮一同用膳。
薑鬱心裡不快,卻也收斂了性情,自回永樂宮。
毓秀偷偷把奏折都帶上,坐轎去見洛琦。
二人一見麵,毓秀就屏退服侍的宮人,對洛琦笑道,“皇後這幾日已經開始挑選奏章來批,思齊看一看,當中有沒有什麼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