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話說的悲傷,毓秀也十分不忍,“郡主所請合情合理,待朕與兩位宰輔商議後擬旨,解了姨母的禁令。www.”
靈犀與薑鬱聞言都皺起眉頭,兩位郡主卻麵露喜色,跪地拜謝皇恩。
阿依從跟從手裡接過一隻寶盒,對毓秀拜道,“父王特彆叫我帶這株千年雪蓮獻給皇上,千年雪蓮與平日上貢的雪蓮大有不同,有起死回生之效。”
毓秀謝了西疆王的好意,叫人收起雪蓮。
古麗也舉了一小壇酒對毓秀拜道,“葡萄酒是母妃的私藏,特彆叫我拿來送給皇上的。”
毓秀再謝惠王妃的好意,順勢也賜了二人回禮,“太妃在永壽宮擺晚宴,時辰還早,不如由靈犀帶你們逛逛禦花園。”
阿依與靈犀跪地接旨,古麗卻笑著說了句,“皇上不陪我們一起去嗎?”
毓秀看了一眼薑鬱,笑道,“朕還有折子沒批完,不如就叫皇後陪你們去吧。”
薑鬱心裡並不十分情願,可毓秀的話已經說出去了,他也不得不接旨隨行。
一行人路過東宮,聽到裡麵傳來琴簫之聲,薑鬱與靈犀駐足傾聽,阿依與古麗也生出好奇之心,“彈琴的是誰?”
薑鬱似笑非笑地看著靈犀,“現下住在東宮的是南瑜的皇儲殿下,想必是他請了貴妃與畫嬪在東宮做客。”
靈犀對兩位郡主笑道,“東宮原是皇姐寢宮,院子裡種了一株桃花,今年開的尤其繁茂,姐妹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兩位郡主齊聲說好,靈犀便叫雲泉通報。
眾人在宮外等了半晌,院子裡的琴簫聲戛然而止,歐陽蘇親自迎出門來。
古麗一見歐陽蘇容貌風度,心生喜悅,臉上也現出羞怯之色。
靈犀冷眼旁觀,忍不住冷笑。
歐陽蘇請眾人進了院子,淩音與華硯從桌前站起身,與來人見禮。
歐陽蘇命宮人在院中擺了茶點,大家閒坐聽琴。
阿依一見淩音就驚為天人,聽他妙手琴音,心中更多了一分崇敬之意。
曲到中途,靈犀湊到歐陽蘇身邊問了句,“怎麼這麼有閒情,還請人陪你玩?”
歐陽蘇扭頭對靈犀笑道,“往日都是你陪我,今日你接了差事陪彆人,我一個人呆在宮裡無聊,這才請了悅聲惜墨。wWw.”
靈犀嗤笑道,“悅聲惜墨叫的親切,你跟皇姐的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熟稔?”
歐陽蘇笑而不答,靈犀飄然回位。
阿依見二人談笑親密,心裡莫名不安,偏偏古麗一雙眼隻看得到歐陽蘇,笑容也透著傻氣。
二人合奏完一曲,也回座喝茶,淩音低聲對華硯笑道,“惜墨看那兩個郡主長的如何?”
華硯皺眉道,“阿依郡主妖豔貌美,古麗郡主活潑可愛,兩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淩音挑眉一笑,“既然兩位郡主都長得這麼美,惜墨剛才看皇後殿下乾什麼?”
華硯受了冤枉,一時氣悶,“你又胡說八道。”
淩音忙陪笑道,“阿依郡主才剛看了我好幾眼,還一直對著我笑。”
華硯隻當淩音信口開河,理都不理他。
淩音討了個沒趣,怏怏歸位,眾人談笑中,院子裡突然刮起一陣狂風,桃花落了一地。
歐陽蘇望著落花感歎,薑鬱也莫名傷感,淩音與華硯相視一笑,把琴簫收進盒中。
天上飄起牛毛小雨,眾人隻得進殿躲雨。
一乾人都站在門邊賞雨,隻有薑鬱一人站在窗邊。
歐陽蘇見薑鬱麵有蕭索之意,就走到他身邊說了句,“雨越下越大,這一樹桃花恐怕要一場空了。”
薑鬱笑著回了句,“想不到皇儲殿下也是愛花之人。”
歐陽蘇一雙眼看著院子裡的桃花,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株桃花開的妖豔可愛,十分招人喜歡。我們隻是賞花,毓秀卻是念花,她對這株桃花的感情似乎彆有不同。”
薑鬱從前就隱隱有知覺,如今聽歐陽蘇這麼說,一時心情複雜。
歐陽蘇對薑鬱笑道,“伯良不如趁花未落儘之前幫毓秀再折一支,她看到桃花,一定欣喜不已。”
薑鬱默然不語,半晌才笑著說了句,“多謝殿下提點。”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薑鬱冒雨到院子裡折了一支桃花,領人出東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