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舒嫻在帝陵裡的所作所為來看,她是煽動靈犀的幕後主使的可能性的確很大。www.
“皇妹說薑鬱的身世,是什麼意思?”
靈犀冷哼一聲,顧左右而言他,“舒嫻被打傷之後,我去伯爵府探望過她幾次,問她為何會有人打恭帝帝陵的主意,那賤人見有機可乘,就拿假的機關圖騙我。”
毓秀皺眉道,“這麼說來,皇妹早就選定選馬這一日安排刺客動作?”
靈犀咬牙沒有答話,毓秀隻當她默認了。
陶菁忍不住嘲諷,“恕下士直言,公主的計謀實在算不得巧妙,你安排的刺客演技拙劣,目的又太過外顯,很容易暴露身份,讓人猜出他們同你的關係。你整個計劃的關鍵,就是皇上在你被挾持之時,會一動惻隱之心,跟隨你們進帝陵引頸就戮。你利用皇上的仁德之心,反而要謀害她的性命,越發顯得你無才無德,無勇無謀,隻是彆人利用來鏟除眼中釘的一枚棋子。”
靈犀心中不甘,冷顏搶白道,“我原本也打算將舒嫻一同抓進來引路,誰知竟被三皇子殿下搶先一步。”
聞人離看著毓秀笑道,“皇上早知我要進陵尋人,卻一直按兵不動,既不叫人阻止,也不差人幫忙,本王一直猜不透你為何冷眼旁觀,不發一聲。挾持你進帝陵的事,是靈犀一人的主張,並非我本意,本王無意叫陛下涉險。”
毓秀笑道,“三殿下既然這麼說,朕自然沒有不相信的道理。”
一句說完,她又轉向靈犀問道,“那幾個南瑜暗衛,是如何接近你的,又是如何說服你幫他們找尋軍機布防圖的?”
靈犀猶豫半晌,吞吐不想直言,陶菁在旁勸道,“就算我們僥幸從皇陵出去,事情也遠遠沒有結束。南瑜的皇子得知事敗,必然還會找公主的麻煩,不如你現在就對皇上一五一十說出實情,讓她幫你周旋那些人。”
靈犀冷笑,“我不想說出實情,隻是不想白鴻傷心。他初來南瑜的時候,我們日日在一起,他身邊一直都有七皇子的奸細,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們找上我要我出手的。”
毓秀笑道,“白鴻的心思何等細密,他身邊有奸細,不可能毫無察覺。Www.”
靈犀聞言驚異,怏怏無言。
聞人離一皺眉頭,“南瑜的軍機布防圖不僅關係到南瑜與西琳的交界,也關係到南瑜與北瓊的交界,幾位皇子都想把圖當做繼位之爭的籌碼,自然不遺餘力想得到它。”
毓秀卻搖頭笑道,“所謂的軍機布防圖都是二十年前的機密,今時今日還有幾分意義,並不能十分確定。軍防布陣每年變動,南瑜明知泄露了軍機,哪裡有不想應對之策的道理。何況不管當年那一份軍機布防圖是連城之寶還是廢紙一張,朕都準備在白鴻回去的時候,把它當成禮物贈回南瑜。”
靈犀不禁冷笑,“那種圖還不是說抄一份就抄一份,皇姐又何必做表麵功夫。”
毓秀和陶菁對望一眼,笑而不語,聞人離在旁解釋一句,“皇上要做的隻是一個姿態,兩國相交,凡是要走國信,行國禮,姿態就是信諾,也就是所謂的一言九鼎。”
靈犀並不能十分理解毓秀與聞人離等人的邏輯,毓秀搖頭勸道,“皇妹如今在禮部供職,還望你多多向崔尚書請教,所謂朝事,並非隻有勾心鬥角,所謂國事,也並不隻有遠交近攻,場麵上的禮數要做足,話也隻能說半句,這些事都需要你慢慢體會。”
聞人離笑著摸摸靈犀的頭,“靈兒最大的弱點,就是你對權利太過執著,一個人的野心如果配不上他的城府,往往急功近利,一不小心就會淪為幫彆人開疆辟土的一把刀。”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彆拿眼看了看毓秀,毓秀心中驚訝,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毫無畏懼地回看聞人離。
陶菁見二人對望,明知他們各懷心思,卻還是禁不住心裡不快,就輕咳一聲說了句,“時候不早了,我們接下去該怎麼做,還請皇上吩咐。”
毓秀這才收回目光,“火把上的火快燒完了,這條三叉路口的兩條路我們都走過了,隻剩一條路,就是原路折返。”
聞人離搖頭輕歎,“整座皇陵都是單行道,除非有人在外開啟通道,否則就算我們回到起點,也是徒勞。”
陶菁本還在一旁點頭,看到毓秀的神情,他才笑著說了句,“皇上是篤定皇後會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