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離開,皇帝問蔣文峰:“蔣卿,到底怎麼回事?真是國師殺人嗎?”
蔣文峰稟道:“聖上,案情不明,臣不能斷言。臣之所獲已記錄在卷宗上,請聖上過目。”
萬大寶將卷宗呈到皇帝麵前,皇帝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蔣文峰清早出城,一到玄都觀,立刻著手調查。
玄非這時候已經被眾長老限製了人身自由,就困在功德塔內。
看到他進來,笑了一下。
“蔣大人。”
蔣文峰打量了他一番,問道:“國師大人無恙否?”
玄非道:“無傷無病,算是無恙吧。”
蔣文峰又問:“本官接到報案,說玉陽仙長死於你手,國師大人可有辯解之詞?”
玄非搖了搖頭:“我沒有殺玉陽。”
“那是怎麼回事?”
玄非歎了口氣:“抱歉,蔣大人,我不能說。”
蔣文峰擰眉,向他強調:“國師大人,你可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你是聖上親封的國師,如果真的犯下此等大罪,會比彆人判得更重。”
“我知道。”玄非不為所動,“但我真的不能說。”
蔣文峰想了想,又道:“本官出城之時,碰到了明姑娘。她感應到你出事,本來想趕來援救,隻是路上出了點意外,被耽擱了。她向本官再三要求,一定查明真相,還你公道。如果你不肯開口,她一定會親自來問的。”
玄非眼中掠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堅定下來。
“抱歉,我真的不能說。”
蔣文峰沒法子,隻能先去現場。
現場保存得很好,功德塔的最高層,牆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牌位,玉陽就倒在供桌旁。
仵作見他來了,連忙拜見:“大人!”
蔣文峰點點頭:“如何?”
仵作道:“是利器傷。身上有數道傷口,應當與人動了手。致命傷在腹部,捅得很深,短時間內大量失血,很快就死了。”
蔣文峰蹲下來看了看,確定他驗的沒錯。
他轉頭吩咐:“畫師?”
正在筆走龍蛇的畫師抬頭:“在!”
蔣文峰將整個塔頂看了一圈,道:“仔細畫好了,每一麵都要畫到。”
“是。”
這是蔣文峰獨特的習慣。他審案時喜歡帶著畫師,將現場畫下來慢慢揣摩,畢竟記憶有可能出錯。
這些差役已經習慣處理凶殺案了,雖然這次死的人是玄士,但變成屍體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彆。
驗完屍,保存好現場畫作,便將玉陽的屍身抬到擔架上。
要抬出去的時候,玄非開口說話了:“蔣大人,功德塔地氣不同,如果你想保存屍體,最好不要抬出去。留在這裡,可以保留更久不會腐爛。”
蔣文峰靜靜看著他。
但玄非說完這句話就閉嘴了。
“大人?”差役請他指示。
蔣文峰轉頭道:“那就放在第二層吧。你們看好了,不管什麼時候,必須有兩個人同時在場。”
“是。”
蔣文峰轉回頭,再次問玄非:“到現在,你還是不肯說嗎?”
玄非沒應答。
蔣文峰無話可說,出了功德塔,尋找證人去。
直到他離開,玄非還是那個樣子,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