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好幾個婆子跟著。
她鬆了口氣。
又傳來一個孩子清亮的聲音:“你說你會背《三字經》,倒是背給我們聽聽啊。”
看背影,說話的這個人應該是陳玄安,四房的嫡長子。
又有另一個人說:“劉先生一世英名,在翰林院任教時也是個大儒,怎麼就教了你出來?”
這個聲音錦朝很熟悉。應該是陳玄新,陳三爺的庶子。
有一個很弱的聲音支支吾吾響起:“我……我是會背的,現在不記得了。”
幾個少年都笑起來,陳玄新拿著一隻香囊晃了晃:“你要是背出來了,這東西就還給你。背不出來……”他懶洋洋地拖長了聲音,“我就扔到荷池裡去。教你再也找不著!”
顧錦朝可沒見過陳玄新這一麵,在長輩麵前,陳玄新一向有禮懂事。
怎麼還威脅起人來了?也不知道和他說話的究竟是誰。
顧錦朝皺了皺眉,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她才看清楚,被三個少年圍著的正是陳玄越,日後的甘肅總兵。
他還穿著那件袖子都短了的褂子。樣子很無措,緊張得很:“……我……我是會的。我隻是忘了。”
陳玄安挑眉問他:“這話是你嬤嬤教的。不管彆人怎麼問,你儘管說忘了?”
陳玄越仰起頭緊張看他,吸了吸鼻子不說話。
嬤嬤就是這麼教他的,不會背不要緊,先生講的時候聽不聽也無所謂。等母親要查的功課的時候,隻管說自己是會的,隻是一時忘了。母親也從來不多問。還讓下人抓糖和瓜子賞他。
他被逼得靠在柱子上,荷池裡又冷。身體都開始發抖了。
陳玄新笑嘻嘻的:“那九哥你可彆怪我了,這香囊可就要去喂魚啦!”
陳玄安拉住陳玄新的手,笑得很溫和:“九弟,彆聽十一弟瞎說。隻要你跟我們說,這香囊是不是你房裡丫頭的,我們就不讓你背三字經了。也彆為難了你是不是!”
陳玄新又開口道:“聽說大哥就把身邊伺候的兩個丫頭收了房。彆看咱們九哥人傻,沒人可以娶……以後也能要丫鬟當姨娘嘛!跟二伯母說一聲就是了,想收多少有多少。”
顧錦朝嘴角一抽,陳三爺說陳玄新像陳六爺的性子,她本來還不相信……這才多大點,就知道什麼通房姨娘的了。以後長大了還得了。
看著陳玄越可憐的樣子,她也覺得可憐。一個癡傻的庶子,豈不是人人可欺的?
便兩步走上前去,笑著道:“你們幾個在這兒玩呢。”
幾人回頭看見她,都傻了。忙行禮喊‘三伯母’或是‘母親’,婆子也有些驚慌,給她屈身請安。
錦朝微微笑著:“剛才聽見你們說三字經,香囊的,怎麼回事?”
幾個孩子麵麵相覷,這樣的事給她說了,豈不是隔天就傳到陳老夫人或者是三伯父耳朵裡。
那他們可就遭殃了!
還是陳玄安站出來,說:“三伯母,我們來荷池散步遇到九弟,看到他拿的香囊精致,想借過來看看。《三字經》什麼的,隻是想考考九弟的學問而已!”
他們這麼解釋,顧錦朝就笑了笑:“……要是看過了,就把香囊還給九少爺吧。荷池冷,小心著涼了,你們還是去花廳玩吧……”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比較好,畢竟隔了一層關係。
陳玄安隻能把香囊還給陳玄越,幾個人才告退離開。
錦朝這才看到伺候陳玄越的婆子匆匆過來,滿臉堆笑:“九少爺,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讓奴婢好找!”
麵對伺候他的婆子,陳玄越卻退了一步,樣子有些驚恐。
婆子這才看到顧錦朝,忙向她行禮。“擾了三夫人清淨,奴婢帶他離開……”說完扯了陳玄越就走,一步都沒停。
陳玄越回頭看了顧錦朝一眼,好像想說什麼,卻很快被婆子拉走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ps:今天沒卡文,因為沒有三爺!哈哈
感謝caf戰神親的靈寵蛋,文字奴隸親的兩個仙葩緣,大笨象愛跳舞親的和氏璧!太愛你們了,(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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