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和我開玩笑了,我哪敢吩咐你?不過我這裡有樁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聶傲天笑著問道。
陳金城這個星城賭王,在東南亞有幾家賭場,資產不菲,最主要,他的金主是大馬賭王林悟桐,如同能和陳金城合作,那聶傲天承擔的風險會小很多。
“什麼生意?”
陳金城的眼神微微一動。
“最近,港島那邊有個小家夥……”
聶傲天將賭船生意詳細和陳金城說了一遍。
“天哥,不是我不信你,隻是賭船現在能行嗎?”
陳金城的語氣裡全是狐疑。
“這樣,你最近有空的話,來濠江一趟,親自感受,親自了解一下,我們再談合作的事情。”
聶傲天相信,陳金城這種‘老賭狗’,一定也能看得懂陸耀文的操作。
“天哥,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要麻煩你。”
陳金城眼神一轉,立刻‘反客為主’。
“儘管說,隻要我能幫你的,一定會幫你。”
聶傲天一臉‘豪爽’。
“兩個月後,我與島國‘黑虎會’的上山宏次有一場賭局,這一次,上山宏次請了高進替他出站,我想將這局賭賽放在濠江,天哥,你能不能幫我?”
陳金城語速很慢,語氣裡全是試探。
聶傲天很清楚,陳金城所謂的‘幫’,是要幫他贏高進,作為濠江賭王,聶傲天很清楚高進的實力,陳金城要贏他,一定要出千。
這是要他聶傲天用名聲幫他陳金城出千。
“金城,來濠江麵談吧。”
沉吟片刻後,聶傲天緩緩說道。
“好!”
電話那頭,陳金城眼神一動,也緩緩開口說道。
這一刻,陳金城與聶傲天都在心裡暗暗罵道:老狐狸!
……
當天深夜,一艘貨船停在了油麻地一處避風塘。
留著短胡須的健碩男人在貨船還未停穩的時候,就直接跳上了岸,帶著兩名手下,徑直離開。
正是八麵佛的大兒子沙立。
船上的緬娜深深的看了眼沙立離開的背影,等到船徹底停穩後,才扭頭對張子偉露出了一絲微笑:“老公,我們也該上岸了。”
在海上足足飄蕩了兩天兩夜,讓張子偉的臉色有點難看,他微微點了點頭後,也跟著自己的‘老婆’緬娜上了岸。
第二天上午。
‘鈴鈴鈴~’
一陣鈴聲將陸耀文吵醒。
這兩天,在知道阮梅懷孕之後,陸耀文重整旗鼓,將湯茱蒂、程文靜、愛蓮全都傾注了一遍,昨晚,他就睡在了他與愛蓮的‘新家’。
“文哥,八麵佛的人和朱滔聯係了,來的人是八麵佛的兒子沙立,他約朱滔中午在屯門的望後石見麵。”
聽筒裡,邱剛敖的聲音傳出。
“好,等會我會去你們那邊一趟。”
在聽見屯門望後石這個地點後,陸耀文微微點了點頭,應了一句後,隨後掛斷了電話。
屯門望後石是越南難民區,裡麵居住的不僅有越南人,還有其他東南半島上的柬埔寨、暹羅人、緬甸人。
曾經在港島打出過一片天的越南幫就是在這裡崛起的,沙立把自己和朱滔見麵的地點定在這裡,顯然是早有準備。
沉思了幾秒鐘後,陸耀文撥下了另一個號碼。
“李傑,把之前我讓你準備好的東西帶去九龍塘彆墅。”
電話接通後,陸耀文開口道。
“好。”
半個小時後,九龍塘彆墅區,一間地下室內。
“把這個穿上。”
陸耀文將一件馬甲扔進了朱滔的懷裡。
“這是?”
朱滔懷裡的這件黑色馬甲,一臉驚疑。
“防彈衣。”
陸耀文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朱滔的表情告訴陸耀文,他不信。
“這裡麵裝了四斤C4炸藥,隻要引爆,保準你連買墓地的錢都可以省掉,所以,彆耍花樣。”
陸耀文盯著朱滔,臉色似笑非笑。
有了李傑這個炸彈專家的幫忙,陸耀文的很多‘設想’終於可以實現,就比如這間‘炸彈背心’。
“……”
雖然千不願萬不願,但在陸耀文的威脅下,朱滔也隻能脫光上衣,乖乖穿上這件‘炸彈背心’,然後再穿上陸耀文特地為他準備的大一號襯衣和西裝。
“這是定位器、竊聽器二合一的手表”
陸耀文將一塊手表帶在了朱滔的手上,接著繼續說道:“聽好了,等會你見到沙立之後,和他說……”
在聽完陸耀文的和自己說的那段話後,朱滔緩緩點了點頭。
接著,在高崗、阿布的‘護送’下,朱滔坐上了一輛奔馳轎車,朝著屯門方向駛去。
在朱滔走後,陸耀文也帶著李傑、阿積坐上了另一輛奔馳轎車,同樣也前往屯門的方向。
與此同時,王建軍、王建國已經帶著上百名‘退伍老兵’趕到了屯門,等候陸耀文的命令。
對於沙立,陸耀文也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沙立按照陸耀文的計劃,主動做事,那陸耀文就會晚一點動手。
如果沙立比較聰明,沒有按照陸耀文的計劃做事,那王建軍、王建國就會出動,讓沙立‘主動’起來。
一個半小時後,屯門望後石。
在沙立一名手下的帶路下,經過七拐八拐,朱滔終於一處棚屋內,見到了八麵佛的兒子沙立。
“薩瓦迪卡,沙立先生,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生死之中,最能激發人的潛力,朱滔的演技,比平時提高了至少兩個檔次。
“朱滔,我們最近很不好,我父親對你很不滿意。”
“我記得五個月前,你來暹羅找到我的父親,說你一年可以吃下五億港幣的貨,結果呢?半年快過去了,你隻買了不到兩億的貨。”
沙立盯著朱滔,語氣不善。
‘媽的,我哪裡知道港島會有陸耀文這麼一個‘禁毒先驅’,管的比NB還他媽的要嚴格,艸!’
朱滔一邊在心裡問候陸耀文,一邊笑著開口:“沙立先生,港島這邊出了點狀況,我相信,不僅是我,你們其他在港島的客戶,賣的貨應該也不多吧?”
“這正是我來港島的原因,我父親想讓我問一問你們這幫人,你們還想不想做我們的代理人,如果你們做不下去,我們可以換人。”
沙立的語氣很冷,語氣也極為緩慢。
“沙立先生,我多問一句,八麵佛他老人家一年想在港島出多少貨?”
朱滔的眼神一轉,‘不經意’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至少二十億。”
沙立不疑有他,直接給出了答案。
“沙立先生,現在港島黑道已經變了天,和聯勝在港島黑道一家獨大,偏偏和聯勝的龍頭陸耀文腦子有病,禁毒禁的比警隊掃毒組還要嚴格,我上次進的貨,現在都還沒有賣完,現在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是最難的時候。”
朱滔趁機暗搓搓的罵了陸耀文一句,接著繼續說道:“其實我之前一直有個想法,隻是很難實現,現在沙立先生你來港島,或許能幫我,如果這件事做成了,你們或許還能再港島賣二十億的貨。”
“什麼事?”
在聽到朱滔的這句話後,沙立的眼神微微一動,顯然已經起了興趣。
“我一個人想要在陸耀文的‘嚴防死守’下賣貨,可以用難上加難來形容,但是如果多幾個人呢?我想,八麵佛在港島的幾個代理人,能不能像當年雷洛手下幾個毒販一樣,共同合作,大家一起扛住陸耀文給的壓力,一起賺錢?”
朱滔試探道。
“……”
在聽完朱滔的這個建議後,沙立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們從來沒有讓代理人見麵合作的先例,這會亂了規矩。”
“以前港島也沒有陸耀文這個人。”
朱滔立刻給出回應。
“等我一個小時。”
沙立在說完這句話後,從後門走出了棚戶區,朱滔隻看見沙立掏出衛星電話撥下了一個號碼,至於沙立說什麼,他一個字都聽不到。
五分鐘後,沙立回到了棚屋內,不過他沒有再和朱滔聊‘毒品’的事情,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朱滔,你在港島通常怎麼把錢洗乾淨?”
“?”
朱滔微微一愣,隨後如實說道:“我是做地產生意的,我都是用自己的地產生意洗錢。”
“哦。”
朱滔從沙立的眼神裡,抓到了一絲失望,他立刻發揮‘主觀能動性’,開口問道:“沙立先生,是有什麼煩心事嗎?我在港島還算認識一點人,如果你相信我,可以把你的麻煩和我說一說,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
“和你說了也用。”
沙立冷哼道。
接下來的五十分鐘,整個棚屋都是一片寂靜,直到。
‘鈴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沙立拿起衛星電話,再一次走出棚屋,同樣也是幾分鐘後,才重新走了進來。
“等我的通知。”
沙立對朱滔冷冷說道。
“好。”
朱滔點了點頭,隨後起身離開。
望後石外,一輛奔馳轎車上。
“文哥,要不要對這個沙立動手?”
對講機裡,王建軍的聲音傳出。
“不急,等這個沙立的通知。”
陸耀文很清楚,這個沙立,上鉤了……
……
沙立直到下午,才再次和朱滔通了電話,這次他約朱滔晚上在土瓜灣見麵。
土瓜灣位於觀塘,和望後石一樣,也是越南難民營,同樣的魚龍混雜。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陸耀文沉思片刻後,掏出手機,撥下了飛機的號碼。
“飛機,今天晚上,幫我做一件事……”
電話接通後,陸耀文緩緩開口,將自己今晚需要飛機做的事情,詳細和飛機說了一遍。
“好的,阿公!”
電話那頭,飛機在聽完陸耀文的話後,重重點了點頭。
另一邊,中環,庸記酒樓。
“老公,這裡的燒鵝味道確實不錯,快五年沒吃到了,你是不是很懷念這裡的味道?”
緬娜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張子偉,笑著問道。
“饒天頌說他的資產全部被凍結,不知道什麼時候解封,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看著麵前一臉笑意的緬娜,張子偉忍不住反問道。
這一趟回港島,他以為緬娜會全力完成八麵佛交給她的任務,結果這個‘女人’好像來港島度假一樣,根本不管那二十億的事情。
“饒天頌的資產被港島法院凍結了,我急也沒有用,隻能耐心等咯。”
緬娜聳了聳肩膀,臉上的笑容更甚。
“告訴我,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張子偉直勾勾的盯著緬娜,低聲問道。
“現在還不能和你講,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和你以前掃毒組的那些同事,還有沒有聯係?”
緬娜同樣也看著張子偉,壓低聲音問道。
“……”
張子偉再一次恢複了沉默模式,看著麵前這個與自己朝夕相處快五年的‘女人’,張子偉第一次感覺完全看不透她。
……
當天晚上,土瓜灣,一棟木屋內。
沙立、地藏、鄧家勇、朱滔四個人坐在這棟木屋裡麵。
“幾位,都自我介紹下吧。”
沙立率先開口。
“地藏。”
皮膚黝黑的地藏語氣很冷漠。
“鄧家勇。”
與地藏的冷漠不同,鄧家勇不管是臉色、眼神還是語氣,都帶著一絲囂張。
“朱滔。”
四人之中,唯有朱滔是麵帶微笑。
“我父親把你們三位聚到一起,原因很簡單,就是希望你們精誠合作,共同對抗陸耀文,重新把港島的市場做起來。”
沙立做了個‘開場動員’。
“對抗?要我說,直接聚集個一兩百人,用火器把陸耀文這個撲街亂槍打死,他就算是和聯勝龍頭又怎麼樣,還能扛住子彈?”
鄧家勇第一個開口應道。
“沒那麼簡單,陸耀文出行坐的都是防彈轎車,至少要帶十名保鏢,要殺他,真的不容易。”
朱滔搖頭道。
“那就在和聯勝內部發展幾個內鬼,我不信陸耀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沒有破綻,隻要他露出破綻,我們立刻就動手。”
鄧家勇繼續說道。
“嗬嗬,要我說,隻要知道陸耀文在哪住,直接帶人用火箭筒炸死他,我們做的是殺頭的買賣,本來就是要拿命出來賣的。”
地藏最後一個開口,說的話也最狠。
“……”
在聽完鄧家勇和地藏說的話後,朱滔感覺自己與這兩個人根本格格不入,這哪裡毒販,簡直是戰犯。
旋即,朱滔又想起了陸耀文,鄧家勇、地藏都算狠人,可惜也隻能被陸耀文玩弄於股掌之中。
“你們計劃都不錯,誰去殺陸耀文?”
這時,沙立突然開口。
“……”
地藏、鄧家勇全都沉默了,他們又不傻,真去殺一個九萬人社團的龍頭?就算能殺了陸耀文,他們估計在港島也混不下去了。
剛剛他們那麼說,無非是希望有大冤種動手罷了。
“……”
朱滔也沉默了,好家夥,全都是嘴炮戰神是吧?
……
另一邊,土瓜灣外,一條小路上。
“這裡是觀塘,是我們和聯勝的地盤,你們這些越南仔要擺攤可以,但是必須交錢!”
幾名和聯勝的馬仔指著幾名正在擺攤賣越南小吃的越南仔,大聲喝道。
“我們在這裡擺了幾年攤,從沒有交過錢,你們是不是故意來找麻煩?”
擺攤的越南仔同樣也大聲喝道,在說話的同時,他還朝身旁的越南仔使了個眼神,示意去搖人。
“媽的,敢不給錢,那生意就彆做了!”
和聯勝的馬仔一把掀掉了越南仔的攤子,雙方立刻扭打在一起。
很快,十多名被叫出來的越南仔加入了戰場。
此刻,站在不遠處的飛機見到這一幕,大聲喝道:“跟我上,打死這幫越南仔!”
飛機的話音落下後,帶著鯉魚門上千名馬仔,衝進了土瓜灣越南難民區。
很快,這片難民區就亂成一團。
在一片混亂之中,王建軍、王建國帶著幾十名身穿便裝的退伍老兵,按照朱滔定位器傳來的信號,快速朝著朱滔所在的方向跑去。
木屋內。
“這樣,你們出人出軍火,用我沙立的名義,乾掉陸耀文,這樣你們應該滿意了吧?”
見地藏、鄧家勇、朱滔三人都沒有開口,沙立眼神裡閃過一絲嘲弄,同時開口說道。
“沙立先生肯出手,那自然最好,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鄧家勇第一個開口讚成。
“沙立先生,我也全力支持你。”
地藏也立刻開口應道。
也就在這時,一陣‘嘈雜聲’傳入木屋內,幾人的耳中。
沙立立刻拿起對講機,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有人來鬨事,跟我們沒關係。”
對講機裡,一個男人聲音傳出。
聽到這個聲音,沙立鬆了一口氣,接著繼續開口:“好,既然這樣,那就這麼決定了,你們立刻準備軍火和人,以及有關陸耀文的情報,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了。”
沙立此刻,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搞定陸耀文,讓港島毒品市場再次繁榮,自己父親八麵佛賺到盆滿缽滿,最後將‘公司’傳給自己的畫麵……
就在這時。
‘砰砰砰~’
一陣細微的槍聲傳入了沙立、地藏等人的耳中,讓幾人的臉色猛的一變,隻是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
‘砰~’
木屋的大門被人踹開,然後一枚閃光彈被扔進了木屋內。
‘砰~’的一聲爆鳴過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這間木屋重新恢複了平靜,隻是木屋內已是空無一人,甚至連外麵幾具屍體也都消失不見,就仿佛這裡從來都沒有人出現過一樣……
港島警隊掃毒科成立了幾十年,還沒有陸耀文一晚上做的事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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