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港島半山區被稀薄的晨霧輕柔地籠罩著。幾棟奢華的豪宅彆墅在這如薄紗般的晨霧中若隱若現,宛如神秘的城堡隱匿於山林之間。
這裡無疑是港島富豪與上流社會的心儀聚居地,在此居住之人,財富隻是基礎,社會地位更是不可或缺的關鍵要素。
那些暴富者或地位稍欠者,即便使出渾身解數,也很難將這裡的房產收入囊中,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都未被納入賣房者或中介的視野。
就算他們僥幸購得房產,也會遭受這裡人們禮貌而疏離的排擠,仿佛這裡有一道無形的壁壘,將他們阻擋在外。
正如住在半山區的人對太平山頂的渴望那般艱難,階層、地位與圈子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在這時,金錢也隻能無奈地居於次位。
朱耀靈此時正在自家庭院中的草坪上,輕輕的活動著自己這具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身體。
出院已經半個月了,朱耀靈已經完全融入到了這個時代,也完全融入到了這個家庭。
父親朱至真,今年四十有九,尚在繈褓之中時就曆經戰亂,是朱耀靈的爺爺帶著朱至真這朱家最後的血脈,從東北一路輾轉南下,幾經磨難最後才在港島站穩了腳跟。
光陰荏苒,近幾十年來,朱耀靈的爺爺篳路藍縷、披荊斬棘的打殺出來了一片天地。
那是真刀真槍的拚殺。
而漸漸長大的朱至真,卻手腕圓滑又不失狠厲,寬宏大量卻又極有原則。
到如今港島朱家,雖然還沒有站到港島富豪的第一梯隊,但是在第二梯隊絕對是站在前三位的。
朱家所經營的項目極其繁雜,有自己的地產項目,有製衣和電子工廠,有建築工程隊,有餐飲、有洗車房,還有一家擁有外彙彙兌牌照的中型銀行。
而這些都是陽光下的生意,至於那些灰黑地帶的生意,最早也是靠著打殺起家的朱家怎麼可能會沒有。
在港島,每一元港幣的背後都有血的痕跡。
而朱耀靈的母親周玉清,則是大家閨秀出身,端莊大氣,自有大家風範。
大哥朱耀乾,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一直打理著家族的生意,還是本地的區議員,可以說是青年才俊的代表人物之一。
至於二哥朱耀坤,對生意不感興趣,對從政也沒有興趣,已經二十六歲的他最癡迷的就是科技研發,所以朱至真就給他開了一個規模不大的小研究所隨他去折騰。
而三姐朱耀月則是金融天才,畢業於紐約大學.斯特恩商學院。按著三姐的說法“要不是斯特恩商學院和華爾街聯係緊密,可以在校的時候就能進華爾街實習,她才懶得去紐約那。”
三姐畢業之後,又專職在華爾街工作了一年半,然後就回來打理家裡的那家中型銀行《金地銀行》了。
如今二十五歲的三姐已經是銀行總裁,是她老爸這個董事長之下的第一人。…。。
而最小的朱耀靈現在則是屬於放飛自我了。
作為家中老小的朱耀靈本就受寵,老話說“老兒子、大孫子,老人家的心尖子”
這一次出了車禍更是把全家人都嚇的夠嗆。
再加上朱耀靈醒過來後還不能完全適應自己的新身份,於是便顯得有些沉默寡言,這也讓朱父朱母認為是不是這場車禍撞壞了孩子的腦袋。
可是經過多天觀察之後,發現孩子還是慢慢的變得正常了起來,和以前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又谘詢了王院長,老院長說“那是孩子在車禍中受到了驚嚇,過段時間就會恢複過來。”
朱父朱母看到孩子和院長說的一樣,也就放下了心來。
隨著天陽升起,朱耀靈活動開了身體,轉身也回去了。
剛剛走進正廳,朱耀靈看到父親和大哥三姐也都已經起來了,此時正坐在大廳沙發上看著當天的報紙。
“父親早,大哥三姐早”
朱至真笑著看著走進來的小兒子,說道“早,耀靈快去房間洗洗,一身的汗,不要遭了風寒,你母親一會就做好飯了,洗完下來吃飯。”
大哥和三姐也笑著回了朱耀靈之後,讓他趕緊回房去衝洗一下。
溫熱的清水從花灑中噴出,衝刷著朱耀靈這具年輕而又充滿活力的軀體。
雖然不是很強壯,但是卻顯得生機勃勃。看著落地鏡中自己因為水汽而顯得有些模糊的倒影,朱耀靈伸手摸了一下頭上已經完全脫痂的傷疤,不由得感慨了一聲“年輕真好”
餐桌上,朱家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安靜的吃著早飯。
食不言,寢不語,也是朱家的家教。所以餐桌上除了偶爾大嫂管教自己六歲兒子的聲音之外,也就沒人說話了。
大哥雖然已經結婚生子了,但是朱父不許分家,所以老大也就一直和父母在一起生活。
而二哥現在正在談他的第十七任女朋友,雖然二哥是個理工男,卻也是一個花花公子。
而三姐則是獨立女性的代表,按她的話說“想讓我嫁的男人,得是一個遠遠強過我的真男人,那些養尊處優的奶油小生、富家公子看著就膩歪。”
早餐過後,已經在朱家服務了快三十年的吳媽帶著人收拾了餐具,然後端上來了泡好的茶水。
朱父先是問了一下老大公司裡的事情
,最近也沒有什麼大事,一切都是在按部就班。
隨後又問了下三姐銀行的事情,暫時也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老二,吃完飯就跑到他的小研究所去了。
看到朱父他們都談完了,老大和三姐都想動身出門上班去了,這時朱耀靈說了一句話“父親、大哥、三姐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