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交流之後,兩位領導也就必須得回城了,畢竟太多的工作在等著他們。
在回去之前,孫高官對李二順和朱家村的基層乾部門說“要大力發展大棚種植,現在你們有這個財力和能力去發展這項工作。
那麼你們就要更努力的,為奉天老百姓的菜籃子裡麵多增加幾樣蔬菜。
現在這個天氣,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起新的大棚了。如果能夠通過一些手段,在這個天氣裡,再多起一些大棚的話,那就更好了。
現在到開春第一批青菜上市,還有至少四五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如果你們能夠再多起一些大棚的話,那對於奉天的百姓們來說,可算是一件大好事。”
村高官說道:“領導,我們原來把集體的土地拿出來了一小部分,租給了李長安,如果領導認為這樣可以的話,那麼我們將會把所有的集體土地全都租給李長安。
這樣既能讓村裡老鄉們都能得到一些紅利,也還能給他們一個穩定的工作。在保證公糧和口糧田的基礎上,我們準備把所有的土地,都改成大棚蔬菜種植地,您看這樣行不?”
兩位領導對視了一眼,沈高官說了一句:“原則上這是沒有問題的,在法律上也沒有規定不允許出租。
但是這份出租協議,必須要得到村民投票通過,而且讚同票必須在六成以上,也就是說,必須是三分之二以上的村民都同意之後,這份出租協議才能生效。
而且出租的土地,必須明確土地用途和使用範圍,出租時間和出租價格。
這樣,下午我讓管理這一塊的部門同事過來,幫你們確定法律範圍,然後幫你們起草一份正規的土地出租合同。
這份合同可以一式四份,生效之後,你們雙方各留一份,然後把另兩份送到市政府,我們留一份備案,還會把另外一份送到省政府備案,這樣你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乾了。”
沈高官的這些話,一下子就讓所有朱家村的基層乾部們的心都放了下了。
沈高官的這一番話,就是用省市兩級政府給他們支持,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也是有高個的在給他們頂著,他們隻不過是執行的小蝦米,屁事沒有。
現在雖然在搞改革,搞開放,但是現在畢竟是初期階段,很多法律法規並不完善。
雖然國內有的地方,早就把村集體土地給出租出去了,也沒人查,都是在看,看走向,看形勢。
但是很多事情就是那樣,如果真的有人說你擦邊,那還真的可能就是擦邊,說你沒事,那也可能就是屁事沒有。
但是這些基層乾部們,身板小,體格弱,他們可擔不住什麼風浪,所以沈高官就用背書這種形式,來為他們的行為定性。
即便以後有人想要找麻煩,那也得先來找他們這些高層領導,這對下邊的基層乾部來說,這就是最大的保護。…。。
做為一個高層領導,如果你連下邊跟著你拚命乾活的手下都保護不了,那誰還敢跟著你去做事。
哪天一有事了,你領導先躲了,連個頭都不露,就知道讓下邊的人去頂缸,那這樣的領導是走不遠的。
沈高官的這些話,孫高官在邊上也是點頭認同的。這在市裡班子上就可以說是通過了,兩個老大都點頭了,剩下的如果還想跳腳找刺,那就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吃幾兩乾飯了。
領導們走後,第二天朱耀靈也走了,他也得回港島了。
而朱家村的人則是開始了冬季大建設。
在兩位領導離開的當天下午,就有管這塊的人來到了朱家村。
在了解了基本情況之後,當場就擬定了一份滴水不漏的集體土地出租合同,合同期限三十年,承租人是李長安。
合同一式四份,來幫助擬定合同的政府人員帶走了兩份,剩下的是村委會和李長安各一份。
合同簽訂後,就得想辦法為領導去解決困擾了,好處已經拿了,那就得乾活了,這點自覺,作為村領導層和李長安還是有的。
然而現在土地被凍得跟鐵板似的棒棒硬,那怎麼起大棚的立牆。
這其實也難不倒這些人,土地不是凍硬了嗎?那就燒。
先畫線,把每個大棚的立牆基礎都用石灰粉給畫出來,然後木頭棒子加煤炭就在那線框裡麵燒,把那條地基溝給燒化了,奉天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煤炭。再說也不用化多深,有個二十公分就足夠了。
而起牆的土,則是在取土地挖出來,然後弄到空的大油桶裡,大半人高的大油桶,在頂蓋用氣焊割出來一個窟窿,把土弄進去,桶的下邊弄上一個軸和搖把子,放在一個架子上,地下生上火,鐵桶一搖動,一個滾筒式的烘乾機就出來了。
烘乾的土就可以用來乾打壘了。
隻要大棚扣上,燒上兩天火牆,那大棚裡的地麵也就化透了。
而挖立牆地基,在地燒化了之後就是挖機的事了,李長安找到了最開始就給他們乾過活的單位,又租了四台挖機過來了。
那單位領導也知道這個朱家村不簡單,能多個這樣的朋友,那還不是好事嗎,再說人家也真的是給夠了租金,還給自己家送了一筐青菜。
這些菜在這個季節絕對是稀罕物,在整個奉天市,能賣這種青菜的,隻有在市裡的那一家朱家村開的菜店才有的賣,那價錢可不便宜。
現在人家送的這一小筐青菜,足夠自己一家子和兩邊老人那邊都吃上兩天的了,能在冬天吃上這個,那可是倍有麵子的事了。
而那朱家村的店麵,能開在市裡,還能安穩的經營賺著大錢,那背後能簡單嗎?
有賺錢的,就一定有眼紅的,奉天社會上,有個還算是有點身份地位的老大,仗著背後有點靠山,平時很多人也很給他麵子。…。。
慢慢的也就開始目空一切了起來,朱家村的菜店開了三天,他就帶人上了門,直接告訴在那管店的村民,這個店他買了,以後你們這些地裡的菜隻能賣給他。
而他買店麵的錢就給了一塊錢。
在他看來,他能給那一塊錢就是給這幫老農的麵子了,這就是正常的買賣,至於這幫老農會不會賣,對他來說,這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也許是平時被人捧得有點飄得太高了,他來之前,都沒有打聽清楚這個店麵的後邊是什麼人,在他看來那就是一群賣菜的老農,還能有什麼能量。
至於邊上的那個便民警務室,他就更沒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