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沉玉已經出離憤怒了。
他現在很清楚星流彩根本就是在玩。
這裡可能根本不是什麼輪回池分池,就是普通的溫泉。
與其說他所有圖,不如說他可能就是太無聊了,想看他二人笑話罷了。
他不該如此的。
荊沉玉手中般若嗡鳴,是奪命之聲。
星流彩不該這麼做的。
換做其他人或許會對他的耍弄無可奈何,諸多隱忍,畢竟還要療傷,但荊沉玉不是這樣的人。
尤其是他還冒犯了昭昭,就這麼和她親密無間地共浴!
他都沒有這樣和她共浴過!
唯一一次還是在無方城!是迫於無奈,他甚至都沒好好看清她!
荊沉玉的劍氣冷得星流彩不斷哆嗦,他趕緊穿好衣服,笑吟吟地說:“劍君彆生氣啊,開個玩笑罷了,你彆那麼認真啊。”
劍刃已至眼前,星流彩雖然也是登仙境大能,但醫修和劍修有著本質上的區彆,他不擅長打架啊。
不過他可以用毒,但荊沉玉這種人,彆說毒藥了,你就是拿春·藥來都沒用。
毒霧迎麵而來,荊沉玉敏捷地揚袖拂開,他沒有絲毫減緩刺過去的速度,星流彩這下真的掛了彩,綠了臉。
“荊沉玉,你瘋了不成,你還真下手?”
“張觀複我都敢殺,不多一個你。”荊沉玉冷冰冰。
星流彩氣暈了:“我又沒做什麼!不就是跟你們玩了玩嗎!我又沒真讓你夫人泡輪回池!”
“你夫人”三個字無意間取悅了荊沉玉,他頓了一頓,想起星流彩看到過什麼,還是很生氣。
“行了。”昭昭適時開口,“其實也沒什麼,我這不是穿著衣服呢……”
她提醒了荊沉玉,寬大的外袍飛過來,將昭昭整個人都罩住了。
“你隻著裡衣。”荊沉玉的聲音開始掉冰渣了,“他連裡衣都沒剩下。”
越說越氣,他最後的聲音幾乎怒不可遏。
星流彩終於意識到自己玩大了。其實他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玩過,但從未有人敢這樣和他動手,無人有這樣的本事,他們都還記著要活命。事後也都被他除掉這段記憶丟出去了。
荊沉玉這還沒瘋呢就這樣了,難以想象他真的瘋了會怎樣。
星流彩正了正臉色,他雖然愛玩,但也知道輕重。
“是我錯,我同你夫人道歉,你便不要再這樣了,彆真要把我好不容易給你聚起來的氣全攪散了。”星流彩拉昭昭下水,“你還不管管?”
昭昭掃了他一眼,拉住荊沉玉說:“你彆真的生氣,他如何不重要,想想你自己的身體。我這裡麵還穿了一層裡衣呢,濕了水也看不清什麼,嚴格來說還是他吃了虧。”
星流彩可是光著上身的,可不就是他吃虧嗎?
他這麼一琢磨好像還真是,頓時好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荊沉玉還是很不高興,沉著臉色視線低垂。
哪怕他沒授意般若,他的本命劍也非常遵從主人本能地指著星流彩。
“你是女子,他是男子,如何能一樣。你看見了他的……”
他聲音壓抑,話隻說了一半,聽起來很不快樂,昭昭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看是看見了,但沒什麼好看的。”昭昭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明知身為修士離得再遠他也能聽見,她卻非要靠這麼近,荊沉玉隻覺耳根發癢,星流彩則心頭發酸。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他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還能看見心魔和宿主秀到他頭上的!
可他們甚至還有更過分的!
那心魔一本正經地和宿主耳語:“他不及你三分好看,我看了也隻是看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星流彩:“…………”
“…………”
他丟下一句“不治了”調頭就走。
這輩子沒受過這個氣。
昭昭瞧見他氣衝衝的背影忍不住一笑,從乾坤袋裡隨意取了樣自滄海的墓裡帶出來的法寶:“這個怎麼樣?”
星流彩腳步一頓,沒回頭,但神識在看。
“這是……”他轉瞬回來,瞪大眼睛,“上古的氣息……”
流光溢彩的寶珠蘊藏著上古靈力的氣息,若拿來做藥引簡直了。
他伸手想拿,昭昭卻忽然收了回去。
星流彩猛地看過來。
昭昭比了個數字:“這樣的我還有這麼多。”
星流彩愣在那裡,人暈乎乎的。
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這個人,這個人怎麼可以使用鈔能力!!!
“治嗎?”昭昭慢悠悠地問。
星流彩吞咽了一下,點頭。
“好好治?不再開玩笑了?”
繼續點頭。
“道歉嗎?哄哄我家劍君?”昭昭轉了轉手裡的寶珠。
荊沉玉因“我家劍君”四個字愣住了,連殺氣都忘記放了。
般若也跟著抖了一下,星流彩這個角度明顯看到對方耳朵紅了。
……真羨慕啊,為什麼彆人的心魔可以這麼有錢?
這種上古的寶珠一顆就足夠天下修士搶破頭,可昭昭竟然還有很多!
好氣,好嫉妒,星流彩忍不住說:“你不如考慮考慮我,我也是登仙境,也很英俊,還很溫柔會玩,絕對比劍君適合做道侶,甚至於,你要是不想生,我還可以替你生。”
昭昭起先還很淡定,沒見動搖,聽到最後驚奇了。
“什,什麼??”她睜大了眼睛,“替我生?”
星流彩認真推銷自己:“隻要你永遠都這麼有錢,彆說生一個,湊一個好字我也沒有意見。”
他拍拍自己裙子下的腹肌:“醫修的儘頭就是超越性彆!我這些年閉關一直在研究這些,世人都當我是女修,那我總不能讓他們發現我身為女修不會生子吧。”
“……”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彆人把你當做女修。
昭昭哪怕沒問出口,一言難儘的表情也表達了她的費解。
星流彩笑起來:“因為好看啊。”
他給昭昭數著好處:“女修可以穿裙子,裙子比袍子好看多了。還可以戴許多首飾頭麵,我很是喜歡那些。還有香粉,男修用總會被奇怪地注視,女修就不會。還可以塗指甲,看我的指甲修得多漂亮,我愛死了。”
“……”昭昭看了一眼荊沉玉,發覺對方過於震驚,已經呆住了。
哪怕是昭昭這麼個現代人都為此大吃一驚,彆說是從小到大知節守禮的他了,那可是一個打架的時候都不會忘記衣衫整齊的人啊!總感覺今天遇見的一切都將荊沉玉的三觀摧毀了。
“其實我有的東西他也有。”昭昭吸著氣說。
星流彩掃了掃荊沉玉,擰眉道:“雖然我喜歡做女修,可我不喜歡睡男人,懂?”
“……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