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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慶迅速衝進屋子裡。
隻見張峰的側臉浸潤在血泊中,低聲呻吟著,聽起來出氣多進氣少。獨眼微微睜著,但是已經不聚光了,顯然到了彌留之際。
他察覺到薑慶進來,原本渙散的眼神又變得有神起來,似乎又重新積蓄了一些力量。
“曉...楓...”張峰艱難的抬起手,指向屋內。
薑慶立刻走進屋中,隻見張曉楓僵直的平躺在床上,衣服淩亂,胸口一片血跡,她原本紅潤俏麗的臉頰此刻變得慘白,雙眼圓睜,已經氣絕身亡。
看此情景,應當是凶手想要侵犯她,她激烈反抗,然後慘遭殺害。
薑慶歎口氣,退出房間。
“曉楓她...她怎麼樣了?”張峰拚儘全力將頭抬起,一雙渾濁的眼球看著薑慶,臉上帶著希望。
“你放心。她腹部中了一刀,但是還有得救。”薑慶躬身扶住張峰,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張峰臉上頓時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幫我...幫我照顧她。”張峰一直血手緊緊地握住薑慶:“不要...不要嫌棄她。”
“你放心。”薑慶一字一句的說道。
張峰顫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一張公文,還沒等做下一個動作,頭一歪,氣絕身亡。
薑慶從張峰手裡拿下公文,緩緩站起身來。
這是之前衙門發出的徹查沙龍幫的公文,一直被張峰揣在懷裡。他臨死前將它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已經無從探究了。
薑慶心口發堵,環顧屋內,除了因打鬥毀掉的桌椅,其他物件依然整整齊齊擺放在那裡,一如往常。
但是屋裡的兩個主人卻已經死去了。
昨晚的刺殺和審問其實是很隱秘,如果張峰不把這件事情上告衙門,他和張曉楓就不會死。
不過薑慶想了想,張峰做的又有什麼錯呢?報告給上司也隻是一個正常的選擇。
或許是他太蠢了導致的死亡?應該也不是,他也想不到衙門裡麵會有人給沙青和通風報信。
隻能怪這個世道啊。
薑慶從地上拾起那個沾滿血的公文,將其對折,放在懷裡。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聲音:“官差辦案,閒雜人等讓開。”
薑慶扭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皂服的差役走進門來,這個差役薑慶還認得,正是那天跟自己一起等王燦的那個落第讀書人胡秋白。
胡秋白想不到屋裡還有一個差役,頓時愣了一下,兩個人麵麵相覷。
“薑慶?”胡秋白有些意外道。
他隨即看到地下躺著的竟也穿著皂服,頓時有些吃驚,連忙上前查看。
“薑慶,你看到凶手了嗎?”胡秋白問道。
薑慶搖了搖頭。
“我也是剛到。此人名叫張峰,原本在土橋外寨當值,他和他女兒張曉楓都死了,沙龍幫乾的。”薑慶簡短介紹著情況。
“你...確定是沙龍幫嗎?他們竟敢在城內殺人?而且殺的是公人,這不等同於造反嗎?”胡秋白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薑慶不再說話,他懶得跟胡秋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