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雙手放在膝上,掌心向上,閉著眼,原本慈悲的臉上閃出一絲悲苦。
“我犯了錯,一時不忍,擅動了武曲星君的因果,今生今世與飛升得道無望。”
腎虛男好奇的問道,“武曲星君是徐令明嗎?”
群演男拉了他一下,不讓他再說話。
隻見竹心右手掐算。
“今日上天再給小道一次機會,此劫若過我便能飛升。”
“如何飛升?”
竹心似下了極大的決心。
“你四人皆不是無辜之人,背負這樣的孽債也是咎由自取。隻是此局卻是做了彆人的刀,小道心中不忍。”
“做了彆人的刀?”群演男神色微動。
“不然五城兵馬司的人如何會到,小道又想管彆人的因果了,罪過,罪過。”
群演男大驚,“你是說,有人…”
“做你們剛剛要做的事吧,若小道能受淩辱之苦,此生功德就圓滿了。來吧!”
調戲過這麼多女子的腎虛男也沒見過哪個姑娘求淩辱的。
小聲問,“隻有這樣才能飛升嗎?”
“隻有嘗儘人間至苦,才能參破世間因果。”
腎虛男把兜裡的銀票塞給竹心,勸道:“大師拿這些錢去蓋間道觀,在裡麵好好修行。等下輩子再飛升吧,這也不是著急的事。”
竹心雙手合十,“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空一物,何處惹塵埃。”
而群演男此時想的卻是若真有人做局,那得趕緊速速離開。
他說了一聲“走”。
四個人跑了出去,腳步聲由近及遠。
“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
巷子裡再次回到平靜。竹心悄悄睜開眼,先看見一雙男人的鞋。竹心又把眼睛閉上。
“鈉鎂鋁矽磷,硫氯氬鉀鈣。”
竹心從地上被人拉起來,才看清來的人是喬子舒。
喬子舒拾起地上的鬥篷,拉著她往外跑。
這窄巷並非一通到底,有兩處被長街所斷。喬子舒帶著竹心先往前跑。再往左轉跑到了街上。
街邊的麵攤上冒著熱氣,貨郎一邊走一邊叫賣他的貨品,胭脂鋪的娘子在推銷自己的脂粉,幾個幼童在街上追逐嬉笑。
好一幅熱鬨祥和的景象。
竹心冷笑著聲,“大齊沒有宵禁,膽子大的娘子連夜路都敢走。光天化日之下,我在帝都鬨市竟遇此事。”
“對方什麼來頭?五城兵馬司的人竟不敢管。”
原來五城兵馬司的人是喬子舒叫來的。
竹心看著喬子舒,他長衫淩亂,袖子還有些臟,簡直比她還狼狽。
竹心接過喬子舒手裡的鬥篷,一邊穿一邊問。
“你這是怎麼搞的?”
“我剛才在路上見到你進了前麵的窄巷,且不久後,有人在巷口把守。我覺得不太對勁,讓青山去找五城兵馬司。我從另一條街進了巷子,後又見五城兵馬司的人無功而返。便弄了些柴,正要點火,看見那群歹人從右邊街上出去了。”
喬子舒應是常年不運動,驟然急奔又說了這麼長的話,如今靠著旁邊的槐樹,喘著粗氣。
“這四個人,兩個穿粗布的是主子且是表兄弟,為首的是護衛,還有一個應是這片的地痞流氓。”
喬子舒隻匆匆見了他們一眼。
“你是如何得知的?”
“衣服不合身不是自己的,但鞋子的料子挺貴的。為首那人雖衝在前麵,實則聽那表哥的吩咐。知道我是誰,還敢動我。五城兵馬司不敢拿人,在京城中必不是無名之輩。”
喬子舒見竹心的臉色像是要吃人,忍不住問。
“接下來打算如何?”
“先去找侯爺。”
“聽剛才那人說,你點了他的眉心,他四肢百骸通暢。這…世間真有神明嗎?”
喬子舒很少有好奇心,但這一回他真想知道。
若世間真有神明,為何神明不管人間疾苦?若世間沒有神明,竹心又因何脫困?
竹心用手指點住喬子舒的眉心。
“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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