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三十,這一年的最後一天。
夏皇給了回複,同意和談,請使團擇日進夏。
聽到這個消息裴珩說,“真是意料之外,還得是子舒,這石頭投的好。看來夏皇對這場仗也沒信心,所以才借坡下驢。”
裴珩的借坡下驢說得很形象,宋鶴鳴和喬子舒忍不住笑了起來。
隻時徐芷萱在門邊探頭向裴珩招了招手,裴珩便出去了。
宋鶴鳴蹲在窗戶底下悄悄將窗戶開了條縫,看見芷萱把裴珩拉出了院子。
“他們搞什麼?”
偷窺彆人這樣真的禮貌嗎?喬子舒把窗戶關好。
“阿珩不在,我正好有事跟你說。”
看著喬子舒一臉嚴肅,宋鶴鳴也收起嬉笑之色。
“你說。”
“你說明年春獵,山中有猛虎,你想借機動手,這是你做的示警之夢嗎?我想知道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喬子舒斟酌半天,還是拿示警之夢說事吧,就彆戳破鶴鳴兩世為人的秘密了。
“那個…我…”宋鶴鳴悲催地想他那時在邊關挖石頭,對此事也不怎麼清楚,該怎麼給子舒描述他才能理解呢?
“我做夢,夢裡聽彆人說……說起明年春獵。”
喬子舒心想還夢裡麵聽彆人說,他當時離京流放,當然是聽彆人說的。
宋鶴鳴低著頭,“明年春獵,皇上和各位大人狩獵時,山中出了一隻猛虎。我想不如利用這隻猛虎,這樣不容易牽連彆人。”
鶴鳴現在心可能很亂,說話沒頭沒尾的。喬子舒便道,“夢裡皇上最後是死於猛虎嗎?”其實這是句廢話,皇上若真死於猛虎之口,鶴鳴什麼都不做就好了,又何必借此籌謀?
“沒有。當時皇上身邊隻有李大人和我哥。那隻虎先咬死了李大人,我哥奮力一搏雖重傷猛虎但被那虎咬下一條胳膊。”
喬子舒沒想到當時的春獵這麼慘烈,他的心跟著顫了顫還是有點不敢確定。
“李大人,可是……”可是我們的李大人。
宋鶴鳴點點頭。
“不過你放心,我之前去信讓我哥今年過年不要回來,必要時搞點流寇那種小亂子,力求能一直留在幽州。李大人那邊就更好辦了,讓他參加不了春獵的法子有很多種。”
“春獵是哪天你知道嗎?”
“三月初三。”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啊,喬子舒歎了口氣。西夏的事還沒搞定,又有個春獵的事。
他突然抬頭說,“這次多虧芷萱,我們又有了魏永賢的消息。鶴鳴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宋鶴鳴現在就想魏永賢是不是有金剛不壞之身?為什麼怎麼殺都殺不死?
“我記得你說過,在夢裡徐家被滅門的第三年,魏永賢被火燒死了。也就是說春獵他是‘活著’的。他這二年搞出了這麼多事,你夢裡就一點關於他的蛛絲馬跡都沒有嗎?”
喬子舒的話一下子把宋鶴鳴問愣了,他剛要開口。徐芷萱過來叫他們去前廳。
如今他們住在宋國公府洪州的一處私宅。這宅子不算太大,就是個三進的院子,勝在裡外都是自己人,起居很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