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大齊的元宵節很熱鬨。
喬二郎沒去看花燈,而是躲在莊親王府斜對麵的茶樓裡喝茶。
長隨綠水表情凝重,“二少爺,這樣做不會出事吧?”
喬二郎瞥了一眼綠水,不以為然地說:
“我那顆又不是毒藥,能有什麼事?”
綠水唉聲歎氣,“可王爺歲數也不小了,您那東西他能受得了嗎?”
喬二郎攤開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這可是莊親王世子手上的好貨,我拿來替他孝敬他爹。至於那東西多猛,我又沒試過,可怪不到我頭上。”
綠水捂著腦袋,以前二少爺天天惹事生非也都是明火執仗。自從進了錦衣衛之後,搞起陰損壞更嚇人。
喬二郎和綠水一直在茶樓裡待到子時,也沒看莊親王府上傳太醫。
綠水鬆了口氣,喬二郎失望而歸。
第二日,李總旗把喬二郎拉到一邊。
“兄弟,有個樂子告訴你。”
“什麼樂子?”
錦衣衛裡密探多,八卦也多。什麼某某權貴扒灰、叔嫂亂倫,都不算新鮮事。能被李總旗稱為樂子的肯定非同凡響。
李總旗神神秘秘。“莊親王的事。”
喬二郎心臟漏了半拍,不會他的事露餡了吧?
李總旗小聲說,“昨晚小王巡視轉到莊親王府,見府上下人往書房裡運一車東西,神神秘秘的。你猜是什麼?”
喬二郎皺著眉,大半夜往書房裡運東西,肯定是搜刮來的民脂民膏。
“是黃金吧?”
李總旗擠眉弄眼,“真讓你說著了,不過是另一種黃金。”
“另一種?”
李總旗在喬二郎耳邊說了兩個字。
“大糞?把大糞搬到書房做什麼?大冬天的給花施肥?”
“小王也好奇就跟過去看。當時書房裡臭氣熏天,一個浴桶那麼多的糞,莊親王麵紅耳赤跳到那桶糞裡蠕動身體。你說平日裡也看不出來王爺竟然有這種癖好,難道是喜歡當蛆?”
喬二郎腦袋嗡嗡的,莊親王世子那藥不是春藥嗎?那到底是什麼奇怪的藥啊?多虧他沒吃。原來那小子是要害他啊。
大齊那邊是一場有味道的誤會。
西夏那邊是一場淡淡地離彆。
正月十五過去了,夏皇安然無恙,這意味著竹心之前的預言打破了。
困在皇家彆院整整九天和外界失聯的李大人和喬子舒被夏皇招進宮來。
“朕答應和談,這是國書。在興州這麼多天,想必二位歸心似箭。朕就不留你們了,索大人會送你們出城。”
李大人整個人有點懵,原本他們是被軟禁起來的,他以為完了,蘇武牧羊了。可夏皇今日卻召見了他們,李大人以為和談的事有轉機,沒想到不是有轉機,是直接成了。
不但成了,夏皇還攆他們走。
看著呆愣愣的李大人和喬子舒,夏皇心情大好。
“二位大人不想走是要留下來參加公主的婚禮嗎?”
李大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公主的婚禮?不知是陛下哪位公主?”
夏皇說得雲淡風輕。
“還能有哪位?朕適齡的公主隻有一位不悔公主啊。”
李大人看了看夏皇,又看了看喬子舒。
“這……那……”
最後李大人什麼都沒說出來,哆哆嗦嗦地從袖子裡掏出小瓷瓶,將藥丸放在嘴裡。
喬子舒神色不變,躬身行了一禮。